赵意如也看出来了,立刻把耳坠摘下扔到桌面上: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,莫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?”
“我能动什么手脚?”明珠语气淡然,“不过是这宝石太艳,赵姑娘压不住罢了。”
管事也帮忙解释:“郡主说得没错,这宝石太艳,容易抢去佩戴者的光芒,因此能驾驭的人很少。”
她本意是想打个圆场,给赵意如个台阶下,以免她脾气上来,在此闹事,影响她们的生意。
却不想明珠此时拿起那对儿耳坠,轻轻摘下面纱,将那耳坠戴上。剔透的红宝石和明珠那张明艳的脸搭在一起,相得益彰,宝石不但没有抢去明珠的丝毫光芒,反而两相烘托,更显光彩。
那些望着这边看热闹的人一时都愣住了,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些,似乎怕无意间惊扰了这般美人。
管事作珠宝这行这么多年,也见过很多美人,但明珠这般容貌还是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。
在场唯一没被明珠美貌所惑的大概就是赵意如了,此时她被下不来台的尴尬所笼罩。但坚持与明珠作对这么多年,她也有了一定经验,此时立刻开口转移话题:“有些人啊,只有一张脸长得好,其实是个腹中空空的草包,金玉其外败絮其中。要我说,还是太师府的柳姑娘那样的才女值得人喜欢。”
赵意如也听信京中传言,以为明珠恋慕太子,便故意提柳长歌想挫一挫明珠的得意。
谁知明珠不但不怒,还忍不住笑了一声。她这一笑,红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颤了一颤,端得是美艳不可方物,瞬间又引得不少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“你笑什么?!”
“我笑赵姑娘每次都坚持不懈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精神,”明珠看着她,拉长尾音,“若说起腹中空空的草包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……”
赵意如当然听出明珠是在讽刺她也是个草包,偏偏她也确实没什么才名在外,不太好反驳,此时店里其他人也忍不住发出窃笑声。
还没开口反驳,又听明珠道:“哦,是我说错了,金玉其外这一句倒是不甚符合了。”
周围的窃笑变成了明目张胆的笑声。
赵意如握紧拳头,她发觉近几个月的盛明珠没那么好惹了,当然以前的盛明珠在她面前也是寸步不让绝不肯吃亏的,但之前两人半斤八两水平相当,斗起嘴来赵意如的赢面还大上一点。
所以她孜孜不倦,十分热衷于这项活动。
但大概从七夕那次开始,赵意如就没在盛明珠手里讨得什么好,每次起了冲突,吃亏的都是她自己。尤其七夕那次,被盛明珠打了个耳光后,她简直要气炸,本想借用舆论出出气,但没想到盛明珠这次居然也懂得用舆论反击。所以不但没起到任何出气的作用,还因为不得不让父亲给她扫尾而被他狠狠地骂了一顿。
但越是这样,赵意如就越咽不下这一口气,她抓住每次见面的机会想反击,但她感觉越来越无力。盛明珠不会再像以前一样,几句话就被气得咬牙切齿,反而一直冷静地对她反唇相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