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帐子里,陆则还没醒透,坐在不怎么宽敞的榻上,他抬手揉了揉眉心,眼中睡意散去,头脑也渐渐清晰起来。
想起昨晚的梦,陆则仔细回想了一下,姑且算是个好梦吧。他常做梦,但很多时候都是噩梦,像这样几乎美满得令他有些沉浸其中的梦,却是很难得。除了最后那句没头没脑的“父皇”。
难道他这几日琢磨刘兆的事情,琢磨得多了?都梦见自己当皇帝了……
小兵送热水和早膳进来,陆则起身穿衣,忙忙碌碌中又想到,难道上辈子阿芙后来给他生了个小郎君?模样那么像他,又跟阿芙那么亲,怎么看也不像是捡来的。
陆则认真想了想,觉得,儿子也行吧。
儿子疼娘。
当然,陆则也就是随便那么一想,儿子还是女儿,他也没得选。倒不如早点把蒙古人打服了,趁早回京城的好。
陆则按下这些心思,打起精神,忙正事去了。
……
陆则忙忙碌碌的时候,江晚芙甚至还没起,离她平日起身的时辰,还有小半个时辰。
小半个时辰后,惠娘进屋来唤她,江晚芙起身,惠娘来服侍她穿衣服,系腰带的时候,忍不住操心道,“……自打世子爷离京,您清减了不少。奴婢晓得您担心,但您得保重身子。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,还要您受累。”
惠娘甚至都没敢提江容庭的事情,姐弟俩感情多深,她再清楚不过。虽说那头每日都给府里报平安,消息一日都没断过,可哪里能不担惊受怕呢。
江晚芙看了看自己的手腕,倒没觉得细多少,但也点点头,“我知道。今早叫膳房做些鲜肉扁食,我有些想吃。”
惠娘听了,忙不迭点头,推门出去叫丫头传话去了。
江晚芙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,倒是笑了笑,坐下来,就忍不住想抄经,心里没底的时候,就容易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事情上。但她也还是忍住了。等会儿还要去祖母那里。
用了早膳,江晚芙就去了福安堂,一进去,却见陆二爷兄弟俩都在。这个时辰,这爷俩应该在衙门才是啊?
江晚芙心里有些疑惑,但还是屈膝福身,跟两位叔叔见礼,“二叔、三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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