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妈妈听着这颠来倒去的话,心里又惊又骇,心知自家娘子又钻了牛角尖,走不出来了,一个劲儿劝道,“娘子,您听奴婢一句劝,您好好的,那位不是您能肖想的。老夫人心善,容得下咱们,等日后,日后您一定会嫁给一个待您好的夫婿的。妈妈陪着您,您听话啊。”
张妈妈劝得苦口婆心,林若柳却一句都听不进去,她只苍白着脸,淡淡道,“张妈妈,我等不到了。你说,要是我现在死了,爹娘是不是就会来接我了。我太累了……”
张妈妈听得流下泪来,愁苦的面上,两行浊泪,半晌,终于点了头,颤声道,“娘子,奴婢帮您。您想要的,奴婢死也给您讨来。”
说罢,一把擦了泪,问林若柳的打算。但林若柳能有什么打算,她只是听到那嬷嬷的话,动了心思,但怎么做、如何做,她一点计划都没有。
还是张妈妈,到底经了不少事,听罢,问清那嬷嬷去的方向,带着林若柳抹黑朝那厢房的方向走去,到了附近,就叫林若柳藏在假山后。
两人藏在假山后,看着厢房内嬷嬷丫鬟进进出出收拾,蹲得腿都酸了,才见丫鬟终于消停了,看那样子,似乎是收拾好了。
收拾的陆续散去,却还有在门口两个守门的婆子,靠着柱子,两只手缩在袄子里,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。
张妈妈见状,从随身的荷包里,取出几粒碎银子,看了眼,又取下手腕上老旧的金镯子,这还是夫人在的时候,赏赐给她的,她一戴就是这么多年,不曾有片刻离身。今日,到底还是派上用场了。
林若柳见状,低低叫了她一声,“妈妈……”
张妈妈抬起头,朝她一笑,道,“娘子莫怕。等会儿我去引开那两个婆子,您趁机进去。”
林若柳有些茫然,“妈妈,进哪一间?”
张妈妈也没主意,摇摇头,“奴婢不知道,也打听不来。娘子,选对了,是您的命,选错了,也是您的命。您去吧,老爷夫人会保佑您的。”
说罢,张妈妈便从后钻了出去,过了会儿,就见她从曲廊上走了过来,四处张望着,像是在找人。
守门的婆子见状,赶忙叫住了她,“你是哪个院里的?”
张妈妈忙道,“我是藕荷院林娘子身边的,方才在路上捡了个荷包,里头还有几锭碎银和一个旧镯子,不知是不是二位妈妈落下的?”
婆子一听,俱是摆手,“不是我们的,你去别处问问吧。”
张妈妈却是露出几分急色,道,“两位妈妈帮帮忙,替我辨一辨,看看是不是认识的人落的。我家娘子那儿,还等着我伺候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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