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瑞哥儿学着哥哥平日说话的正经样子,果断认错,态度特别积极诚恳,“孩儿错了。”
虽然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,反正认错就对了。
顾衍的城府之深,如何看不透自己生的儿子心里那点小九九,也懒得与口不对心的小儿子计较,伸手给把瑞哥儿放到一边,拍拍小家伙的脑袋,“跟哥哥玩去。”
瑾哥儿瑞哥儿两个小家伙老老实实在一边玩儿,家里就这么两个小少爷,从上到下就没有不宠着的,什么玩的耍的,样样都不少。
姜锦鱼也不担心两个小的无聊,索性托腮打量着旁边坐着的相公,见他慢条斯理夹菜,动作十分优雅,虽说都成了一州的通判了,可身上却没有半分官场老油条那种油腻,怎么看怎么舒服,实在赏心悦目。
大约是她的目光太直接了,顾衍放下筷子,扭头看了看姜锦鱼。
姜锦鱼眉眼弯弯,眸中盛满了笑意,喜滋滋道,“我感觉我赚大了!嫁了这么厉害的相公,还是个美男子,生的儿子也像你,往后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我!”
姜锦鱼说这话的时候,就像偷了鱼的猫似的,明亮的眼里透着狡黠,顾衍看着她,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来,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越陷越深的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觉得没滋没味的生活,也开始变得令人期待起来。
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他还觉得姜锦鱼只是个有些甜甜的小姑娘,有些胖,但挺招人疼的。
那时的他,真的没想过,初见那个傻乎乎的小姑娘,日后会成为他的妻子,会为他生儿育女,会陪着他从盛京来到辽州,会陪着他度过那么那么漫长的岁月。
那个时候的他,还是个被继母想方设法赶出家中的小少年,她也只是普通的农家小女孩儿。
顾衍年幼时曾听到家中下人说他的闲话,面上带着嫌弃和忌讳的神色,说着“大少爷是个丧门星,连夫人都被克死了,所以老爷才那么不喜欢大少爷”。
他当时听了只觉得可笑,他前半生从未信过命,二十几岁风华正茂书生意气的现在,日子过得顺顺利利,没有半点不如意的时候,反倒开始有点相信命了。
说来可笑,他信命的原因,仅仅只是希望诸天神佛各方菩萨,能护着他的妻儿,护住这份宁静和美好。
过年的日子总是很快的,等过了初七,顾衍便又开始日日上府衙了。
家中倒是发生了些变化,一个便是小桃的婚事定下来了,顾嬷嬷对这事十分上心,费了不少功夫,为小桃选了个如意郎君。
这人也不别处寻来的,正是顾衍手底下一个护卫。
顾嬷嬷对这护卫赞不绝口,道,“这梁永呐,过了年刚好二十三了,也是从盛京跟着一起过来的,跟着主子也有七八年了,算是主子最早选的那批里头的。他呐,性子好,知道疼人,而且会过日子,我一去打听他,他同屋的就说他,每回领了月银,从没见他随意出去花的,都是攒着,都寄给他老家的老娘了。他老娘就他一个儿子,连个闺女都没有的,全都给他攒着,说给他娶媳妇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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