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得能见到阿兄,姜锦鱼也很高兴,转头看见仍坐着的尤小姐,便道,“尤小姐,我阿兄回来了,我便不同你聊了,下回我再请你来做客。”
尤小姐起身回了隔壁,回屋后同贴身丫鬟道:“也不知姜小姐那阿兄有多出色,还特意赶我回来,仿佛是怕我赖上一样。”
丫鬟伺候她已久,自然知晓主子性情,立马讨好道:“是啊,姜小姐生得倒是好,可惜乡下来的姑娘,到底不比小姐您有见识。”
这话尤小姐听了很满意,面上倒不想显得自己背后说人坏话,慢悠悠道:“这也不能怪她,这出身么,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。”
隔壁尤小姐主仆说的兴致勃勃,这边姜锦鱼也忙换了身衣裳,出去迎自家阿兄去了。
小桃去开门,然后便见阿兄姜宣进来了,姜锦鱼刚笑盈盈喊了一句“阿兄”。
就瞧见了姜宣身后跟着进来的青年。
微微怔了一下,姜锦鱼正犹豫着要不要避开,她如今年岁渐长,尤其是及笈后,更是不好随便见外男。
乍一见到陌生男子,即便青年生得十分俊朗,便是静静立着,都犹如青松苍竹,她第一个想法便是避开。
姜宣见她疑惑的神色,轻笑了一下,悄悄让开身子,冲着背后的青年道。
“我说什么来着,绵绵必是把你忘了,这回可是你输了。”
青年神色冷然,眉目冷峻,对着姜家兄妹二人,倒是难得的好脾气,露出无奈的神色,“宣弟神机妙算,是我输了。”
两人说话如此熟稔,姜锦鱼使劲儿盯着青年的脸看,脑海里渐渐遗忘了的脸,突然便清晰了起来。
她脸上透出一抹薄红,软绵绵瞪了一眼自家阿兄,嗔怪道,“哪有哥哥你这样的,看妹妹的笑话。”
然后,便不理姜宣,径直朝青年福福身子,俏皮的语气带了丝亲昵,“方才没认出顾哥哥,是妹妹的错,给顾哥哥赔罪了。”
顾衍也没打算责怪小姑娘,见她给自己赔罪,反倒轻咳一下,大度道,“不怪你,我也没认出妹妹。”
三人坐下说了近况,才知道,原来顾衍先前在夏县念书,姜家人搬走之后,他与姜宣二人结伴去了锦州府求学,大约三年前,顾衍被顾老太太一封家书给唤回了盛京。
如今姜宣也来了盛京,巧的很,两人又在书院遇到了。
顾衍冷心冷情,对着姜家兄妹倒是好脾气,他极少开口,大多时候只是坐着,听姜锦鱼说着益县的风俗。
等到听到姜锦鱼及笈的事情,顾衍端茶的手一顿,然后又漫不经心喝茶。
何氏回来后,见了顾衍也是高兴,倒是隔壁的尤夫人,听到这边仿佛是在待客的动静,还派婆子过来偷偷打听。
见过何氏,顾衍便告辞了,回到顾家,一进门,便吩咐书童过来,正色吩咐了他几句。
书童领命出去,赶忙去顾衍的私库领了银钱,带着银子跑了出去。
书童走了,顾衍又去了一趟书房,在书桌前站了一会儿,拿起笔。
待他放下笔的时候,已经是到了晚饭的饭点了,本打算随意用些算了,哪知老太太那里来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