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妈妈看看她,没作声,倒是姜锦鱼开口道,“盛京贵人多,妈妈也是怕给家里惹麻烦,你若是觉着新鲜,等咱们安定下来,再带你出来走走。”
听了理由,小桃重重点头,十分懂事道,“我知道了,小姐懂得真多。”
然后又转头冲钱妈妈道,“钱妈妈,方才是我做的不对,您批评的是。我年纪小,懂得少,往后哪里做的不对的,您直接教训我就是。我不怕挨骂,我就怕给我们姑娘惹麻烦。”
钱妈妈见她这样受教,又难得忠心,也是缓了面色。
看两人和睦相处,姜锦鱼心里也觉得更安心了些。
别看小桃和钱妈妈都只是姜家的下人,可忠仆有时候比远亲还要靠谱些,两人能够处好关系,省去那些勾心斗角的时间,对姜家而言是好事。
尤其是眼下刚来盛京,自家爹的官职未定,只怕还要费大功夫经营一番,此时自然是家宅安宁才好。
因为刚来盛京,姜家在盛京并无恒产,连住人的地方都没有。
好在朝廷还是十分优待官员的,设了驿馆,专门给初来盛京,或是来盛京述职的官员及家眷住的。
姜锦鱼等人在驿馆安顿下来,姜仲行稍作整顿,第二日便去了吏部报到。
何氏则忙着清点财物,相看宅子,盛京物价昂贵,幸好姜家手里还攒了些银子,只是还得细细挑一挑,不好做了冤大头。
姜锦鱼倒是愿意帮忙,可惜何氏说什么,都不让她随意出门,甚至吩咐了钱妈妈看着她。
姜锦鱼心里觉得自家娘有些太谨慎了,可钱妈妈却是劝道,“夫人说得对,姑娘还是在驿馆待着好。”
盛京贵人多,纨绔子弟也多的很,老爷又还没某得官职,万一哪个没长眼的,看中自家姑娘的容貌,上门闹事,那可是惹了一身腥。
还是躲着些好。
在钱妈妈和小桃合力盯梢之下,姜锦鱼只好打消出门的念头,乖乖在屋里待着。
驿馆住的多是外地官员的家眷,隔壁便是一家子姓尤的,与姜家差不多的情景,尤老爷也是刚调到盛京来,比他们早来了半个月,如今都还在吏部做空板凳。
尤老爷有个女儿,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,见两家差不多的情形,时常来姜锦鱼这里串门。
这一日,姜锦鱼刚借了驿馆的小厨房,做了千层酥糕,正尝味道的时候,尤小姐恰巧来串门。
小桃把人引进来,尤小姐笑盈盈坐下,轻轻嗔道,“我看你倒是呆的自得其乐,我可真是住的烦了,驿馆太小了,我觉得我身上都臭了!”
姜锦鱼抿唇轻笑,豁达道,“反正都得住,再富贵,那也只睡得了一张床。”
“你这性子,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。”尤小姐摇头道。
她是个挑剔的性子,跟着尤老爷在任上的时候,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好的,哪里瞧得上这些破烂玩意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