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一开口,姜锦鱼的心安了一半了,还是讲道理的,这样便有的聊。
她微挑眼尾,一副又乖又娇的样子,含笑道,“回老夫人的话,方才那嬷嬷并无不敬。”
见姜锦鱼仿佛是不紧张了,叶老夫人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,温声道,“你可知道,我看中了你,想讨你做我家孙媳。”
“不瞒你说,这事,我爹同我说过一句。”姜锦鱼心里斟酌,面上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,道,“可我爹娘都觉得,打小将我养得娇了些,怕我进了您家这样的高门大户,做不好媳妇的本分。”
老夫人一听就笑了,摆摆手道,“小姑娘,你先别急着拒绝。你可知道,你若是答应,往后便是我叶家正正经经的嫡孙媳妇。你父也不比屈居于小小教谕一职,甚至你兄长,我也可以让他进盛京的奉安书院……”
“老夫人,您说笑了。我阿爹不过一举人,做教谕便是刚好。阿兄才疏学浅,儒山书院的夫子足够教他了。”
姜锦鱼含笑着道,说罢,抬头与老夫人对视一眼。
叶老夫人心下微微叹气,面上却是威严,“那我若是一定要你嫁呢?”
姜锦鱼抿唇笑了下,乖乖巧巧的样子,仰着脸道,“我一见您便觉得喜欢,所以,我认为您一定不是强人所难的人。叶家高门大户,我自知齐大非偶,实非良配。若是老夫人有什么难处,看得起我,便与我说一说,多个人多份力,指不定我不做您的孙媳妇,也能帮上您的忙。”
叶老夫人面上松了下来,惋惜道,“我是真的挺喜欢你,可惜你说的对,强娶的事情,我叶家做不来。”
姜锦鱼心里一松,面上却还一副“我早就猜到了”的表情,还问道,“老夫人若是有什么难处,与我说一说,便是我人微力轻,帮不上您的忙,也能让您心里松快些。”
大概是这段时日心里压得事情太多了,看着面前小姑娘这样真诚的神色,她仿佛觉得,真的可以和面前的小姑娘倾诉一般。
叶老夫人缓缓的说,姜锦鱼听得惊心,原来是叶府嫡孙在锦州府跌断了腿,大夫诊治之后说会留下病根,从此他一蹶不振,老夫人见状痛心,又听了方士之言,动了养个童养媳讨个吉利的念头。
不过叶老夫人既是听了方士迷信的说法,另一方面也是真心实意打算为自家嫡孙娶个媳妇的,否则何必千挑万选,乡下买个丫头,对叶家而言,岂不是更简单。
姜锦鱼听了便主动请缨,“您若是信得过我,便让我去瞧瞧您孙儿。您方才说,我与他年纪相仿,想来总能说得上话些。若是帮不上忙,您也别怪罪我。”
叶老夫人干脆死马当活马医,点头应允,让福嬷嬷来领姜锦鱼过去。
到了那叶家嫡孙叶然养病的屋外,老远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,福嬷嬷没跟着进,姜锦鱼自己推门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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