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兴在一边喋喋不休,“刚才顺子耍赖,故意跌跤,我去看他,他还故意袭击我!二弟,明天你可要帮我一起砸他!”
姜宣没认真听,转头对着妹妹细心问道,“绵绵,你鞋子没湿吧?累不累,要不要哥背你?”
姜锦鱼使劲儿摇头,“不用不用,我不累。”
“那行,累了跟哥说,哥背你。”
大年三十要守夜,不过孩子们当然是不用守的,一看天都黑了,大坑上的几个孩子们都迷糊了,一路上最激动的姜兴更是睡得四岔八仰的,长辈们就开始赶人了,道,“回去睡觉去,兜里揣的糖拿出来,可不准带到榻上去,别把被褥弄脏了。”
孩子们一个个被赶去睡觉,顾衍也被姜家大人们嘱咐早些睡,回到姜家为他准备的屋子里,屋里放了火盆,烧得暖烘烘的,被褥也是晒过的,很厚重但是很暖和,就像姜家人一样,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淳朴的热情。
顾衍在榻上躺下,正要阖目睡去,忽然觉得枕头下面有什么东西膈人,伸手往枕下一摸,摸出来一个红纸叠的红包,抖开一看,里头塞了十来枚铜钱。他微微一怔,就听到外头正好传来爆竹声,响破天际一样。
没多久,院子里就传来了脚步声和很轻的说话声。
“宛娘,你去看看绵绵,我听着动静,应当是没被吓醒的。我去宣哥儿和衍哥儿那儿瞧瞧。”
“嗯,相公,今晚融雪,估计还要冷,孩子那里记得给他们多抱一床被子压着。”
门开了,有人走进来,身上一重,随后传来脚步声和关门声。听着外面的声响,顾衍很快有了睡意。
大年初一早上,早饭吃的饺子和豆包。
大年初一是不出门的,家里的活儿也少,除了姜仲行带着几个孩子看书,就连一向最忙的姜老太和孙氏等人,也都安安生生坐着嗑瓜子,说着闲话。
姜锦鱼窝在她奶怀里,仰着脸听她奶训四叔,“老四,你也老大不小了,还不准备成亲?”
姜四郎是姜老太的小儿子,生他的时候,姜老太都快三十了,所以姜四郎跟几个哥哥年纪差得远,今年二十二,不过在乡下,二十二岁成亲都算很迟的了,也不怪姜老太这样的着急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