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未做声,犹自回府换了便服,步行出门,走到第二条街的时候,崔绍从后面赶上了她。
舒嫽微微偏过头,低声道:“在倚红楼里散播朝廷失窃贡品的传言,吓得那主仆急于将东西脱手,给那蔡掌柜钻了空子的人,是你吧?”
崔绍没有否认,而是道:“让舒相见笑了。”
舒嫽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什么。
不知为何,自从崔绍向她直言自己不过是想要名利权柄之后,她原本对此人提防的心思淡去了许多,许是因为官场之中,似他这般坦荡的实在太少,也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对方要什么,反而不会因为无端的猜测而不安。
此时崔绍道:“下官在云香楼订下了一桌席位,不知舒相可愿意赏脸。”
舒嫽道:“却之不恭。”便随他向云香楼走了过去,二人步调不快不慢,到得云香楼正好赶上饭时。
二人在跑堂的引领下一路上了二楼雅间,坐下没一会儿,便有小二将菜一一摆上,舒嫽见桌子上被堆的满满当当,香气充盈在整个房间之中,也没有客气,一边吃一边问道:“崔主事今日请我来,还备了如此佳宴,不知所为何事?”
崔绍笑道:“下官是来向舒相讨那个人情的。”
舒嫽斜觑着他,打趣道:“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捡的好事,只是没想到崔大人要账要的这么快啊?”
崔绍任凭她调侃,表明了自己的用意“下官想调往刑部任职,想请舒相相助。”
“为何?”舒嫽有些奇怪。
刑部清苦,油水少得可怜,还要整天在一些琐碎案件里打滚,远比不上礼部清闲,想了想又道:“哦,也是,刑部虽则苦了些,若是差事办得好,也容易被皇上看见,凭着崔主事的本事,想要出头也是轻而易举。”
因此便点头应允:“可以。”
无论如何,在朝中能多一个自己人,总不算坏处。
崔绍拱手道:“那下官便多谢大人了。”
当天晚上,舒嫽便去拜访了刑部尚书,请他在皇上面前开口把人要了过去,崔绍如愿以偿进了刑部,她便以为这些事可以告一段落,然而不知为何,舒嫽近来总是觉得自己总是许多双眼睛盯着,虽然说她坐在这个位置上,从来都是被人窥探的所在,然而这些日子以来感觉尤为严重,甚至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偷偷议论自己,留意去听时,又听不到什么,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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