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若真比起来,院里的事,还是司马光操心得更多。
司马光不会去想聂娘子的话是真是假,是中庸还是夸大,他把话听了进去,只是点头默声,心里清楚。
“还有啊,你俩若是……”
“夫人,我回来了!”
还未等聂娘子把话说完,司马池便推门走了过来。话里满是欣喜,多半是知道司马光来看他了。
司马池风尘仆仆赶来,身上的公服都未来得及脱下。一进门,首先瞧见聂娘子憔悴的脸,再又瞧见了坐在床头的司马光。
“君实来了啊。”司马池笑着朝人走了过去,“三姐也辛苦了,奔波许久。”
张儒秀见阿舅来了,便赶忙起身问好。
女使有眼色,添了两把凳叫小辈坐。
“夫人身子如何啊?”司马池握着聂娘子的手,满是心疼地问道。
聂娘子嗳了声,“怎么你们爷仨过来都要问问这事?我没事,再喝几天药汤就能好。只是苦了二哥三姐啊,赶路来这儿,我也不能起身迎接。”
“嗳,这时候还在说这种话。你把身子养好了,我们就高兴。”
不过还不等司马池开口再寒暄几句,聂娘子便出声赶着人:“官人啊,我也看出你意不在此了。快跟二哥到别处聊你俩之间的事罢,我这边还有些话想同三姐说。”
“我俩能有什么事敢瞒着你?”司马池调侃着。末了,见聂娘子眼里满是急切,便拉着司马光走了出去,“君实啊,我确实有话要同你说。”
交谈的声音越传越远,聂娘子才松了口气。
不过瞧着张儒秀一脸无辜失措的样子,心里又揪了起来。
“三姐,你坐过来,我想同你说说贴心话。”
聂娘子出口的话有气无力的,却能叫人看出她提着劲吊着气,强打着精神同人交谈。
张儒秀心疼她这番模样,听话地坐到了床边。
“都先下去罢,待我传唤再进来。”这话是对屋里两位端茶倒水的小女使说的。
女使也不敢多做停留,合了门扉走远去了。
“阿姑,你想同我说什么?”张儒秀问道。
“是想跟你交代下后事。”聂娘子叹了口气。
“后事?阿姑,这话可不能乱说。”张儒秀一听她这话,心里便不自主地慌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