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似变小气了一般,想叫张儒秀每时每刻眼里都有他。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……
就在三人僵持之际,县官急急忙忙携着文牒赶了过来,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。
“司马判官,文牒出来了。”
县官埋着头过来,走近才瞧见这三位难舍难分的场面。一时觉着无比难堪,低着头不知如何自处。
司马光听罢,才松了手,叫张儒秀得了自由。
“吴娘子,时候不早了,还是早日启程罢。”说罢,便将文牒往吴娘子手里一送。
吴娘子也没想过这下文牒的过程会如此之快,一时瞠目结舌。
在她难堪之际,司马光又添道:“苏州衙里也往汴京处递了信,不日介甫便能收下这记着吴娘子去处的信。路上的人也安排好了,娘子不必担心。”
司马光拿王安石出来催吴娘子上路,无疑是选了个最为有效的法子。攻人在于攻心,司马光心里清楚王安石在吴娘子心里的地位,先前也曾听见他说过几次家里那位磨人的小表妹,话里满是宠溺。
这两人心念着彼此,司马光此番动作,也是催着有情人早日来相会罢了。
虽然他也有一份重量很足的私心。
果不其然,吴娘子听了这话,早把同张儒秀分别的不舍抛在脑后。眼下,她心里满是那位远在汴京的表哥,心里像是被蜜浸着一般。
所幸她还存着几分清醒,她知道眼前这位醋劲大的小官人,正是表哥先前提到过的“君实兄”。
原来他便是宝元元年进士第六名,少时便不同凡响的“司马君实”。
吴娘子抬眸,扫过张儒秀懵懂的脸,心下一片了然。
原来这位便是张家三娘子。
“对了,三姐你的面纱还在我这处呢!”
临走前,吴娘子蓦地冒出这么一句话。
张儒秀听罢这话,微微一愣。面纱倒不重要,她还多带过来了几条。不过眼下碍着县官在场,还是多留了几分心:“给你罢,不必还回来了。”
“好罢,就当你给我的交识礼了。”吴娘子拿出那方面纱,叠好后工整地放在文牒上。
“走了,后会有期!”说罢,便朝马车处走去。
吴娘子还是不舍,临走前还要掀开车帘同张儒秀遥遥相望一番。
她没再开口,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。
张家三娘子,亦是两年前那位闻名汴京城南的女讲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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