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心思各异。司马光留恋着这处的人事,张儒秀也对她创业未半就要搬家的事颇为遗憾。
她在顺街上的名声已经打了出来,只是旁的铺子还空置着,铺里摆着的依旧是那些掩饰物件。她也只在顺街上开了一个铺子,旁的那几号铺,还在晴湘手里握着。
司马光去一趟同州,也给了她许多时间去收整这一番事。
司马光说是初七去看亲友,实际上初六晚间就坐上马车往那边赶了起来,走夜路,也免得浪费白日里的时间。
初七日,日头正高。张儒秀本想着去顺街铺子里坐会儿堂,交代一番。谁知一进去,外面的客人都在抱怨着。
“小娘子,我这都排了一年的队了,眼见着今日终于排上了,居然说关铺不干了?真是造化弄人啊。”一老汉抱怨道。
“是啊,我家在南街上,听到讲师的名号啊,还是赶过来了。谁知道今日就告诉我,居然不看了?”
“是啊,这多可惜啊。”
“我都没排上。”
……
愈来愈多的附和之声起开来,闹得铺前一片喧哗。
张儒秀正疑惑,关铺的消息提前几天就放了出来,客人应早该知道才是,为何今日怨声会如此之多?
正想着,一旁的晴湘便赶了过来。
“娘子,是奴不好。您走之后,一直有客人过来埋怨。眼见着势头快要控制不住,奴才用了些手段。”晴湘道。
“什么手段?你去恐吓他们了?”张儒秀不解地问道。
晴湘摇头,道:“只是强调娘子再也不会回来开铺而已,许是言辞有些偏激,才给娘子带来了困扰。”
“那如今这……”张儒秀指指外面仍聚在一起的客人,问道。
“娘子放心,奴这就派人驱散开来。”
晴湘说罢,不等张儒秀反应过来,铺左右蓦地窜出来几位壮汉,凶神恶煞地往前面一站,人都躲了开来。
过会儿,那些满腹抱怨的客人也都流到了邻家铺子里。
邻家几位半仙看着铺子蓦地多出来的客人,满是感激。不过眼下又腾不出功夫,特意到张儒秀铺前说句谢话,于是便愈加亢奋起来,卜起卦来,声响好似能穿透几面墙一般。
顷刻间,铺前便清净起来,先前那般喧嚣好似梦境一般,不复存在。
“你办起事来,倒是挺利索。”张儒秀满脸欣赏,道:“不如跟着我一起去苏州,往后就在院里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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