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司马光笑道,又把那罐子放到了原位,将那杂物签对准张儒秀那侧。
张儒秀颇为难堪地笑笑,暗自松了口气,随意问道:“今儿怎么来的这么早,是那些公事都处理完了么?”
“书院的建设工程正如常进行中,不过民风还未开化全来,短期内,成效不大。漕运方面,得幸丈人在上,这方面行的顺。至于旁的方面……”司马光话里有些停顿,似是在细细思考。
张儒秀以为他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,便开口问道:“怎么了?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?不妨说说。”
司马光知道张儒秀在担心他,便安慰道:“倒是没有太过棘手的事,只是这旁的事太过玄妙,说来话长。”
司马光不说,也是为了保护张儒秀。
“没事,你且说说罢,我都能承受下来的。”
司马光愈是难言,张儒秀愈是想往前去探索。一番拉扯下来,还是司马光先败下阵,告知了这事。
“近日来顺街那些风气,愈发昌盛起来。这种邪术,于我看来,虽是不合理,却也可存在着,只是不能喧宾夺主。如今衙府的令下来,民间风声渐弱,可仍有一些疯言闲语存在,私下质疑衙府的一番作为。顺街那处,是华州的老传统,本不该管,只是如今……”
司马光话里尽是纠结两难,似是真的非要想出个法子一般,来对付那股巫卜风气。
张儒秀一听,好不容易捂热的心又凉了下去。她也不知道司马光难言的事竟会牵扯到她自己,且听司马光这语气,恨不得把顺街众铺一锅端下来,以解多日心头之恨。
“存在即合理,这类术法本就发展不起来,又何必在此方面花费心思呢?百姓去那儿也是花钱买个心安罢了,交易而已,哪里都有。”张儒秀试探地开口,观摩着司马光的反应。
司马光听罢她这话,也是叹了口气:“那一条长街,多少间铺子,又是多少人养家糊口的倚仗。发展出来的风气虽是不少,可也不能随意干涉其中。”
张儒秀心里那崩着的弦稍稍松了下来,问道:“看你描绘的这般真切,难不成你是那处的常客?”
司马光对张儒秀这番问话反应颇大,言语间尽是急切,似是在证明自己绝不是这样的人:“怎么可能?衙府里有专门搜集这方面信息的人,每隔一段时间,便会把这些信息集中报到我这儿来,就当是采集民风了。”
张儒秀一听这解释,那根弦又崩了起来。
照司马光所言,衙府里会有专门负责的人去顺街转,这一转,说不定就看到她了呢?
虽然她出门前特意换了一身衣裳,带了面纱,声音也伪装起来,即便如此,张儒秀仍是心乱如麻。
司马光看着张儒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,心有疑惑,开口问道:“怎么了?在想什么事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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