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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方才那位官人也给你告了假,你这几日就在屋里歇着罢。”张儒秀走到桌旁,倒了盏茶,又取出那紫雪丹,坐在床榻边,道:“你先把药丹给服了,这方药剂晚间再熬上。”

彼时司马光正扯着胸前的衣袍,满脸焦灼。瞧见茶盏上冒出了腾腾热气,便有些不乐意:“茶水热着呢,等会儿再喝。”

“大夫说了,叫你喝药发汗,特意交代不叫你碰凉。你倒好,不听医嘱。”张儒秀依旧端着茶盏,催促道:“快起来饮了。”

司马光无奈,便用力撑起身来,取出方盒里摆着的药丸,就着茶水,一仰头,便吞咽下去。饮罢,孩子气地将空茶盏递过去,满脸得意。

张儒秀笑笑,夸赞道:“真乖,赶紧躺下睡一觉罢。发发汗,病就能好了大半。”

司马光对这番话颇为受用,听罢便躺了下去,只是手里还颇为不满地揪着胸前的大片衣襟,呼出的气都冒着燥热。

张儒秀才将茶盏放了回去,一回来又见司马光满脸不耐。

“这可是公服,扯坏了你得赔。”张儒秀故意吓着他,想着这话能起几分作用,谁知司马光听了,力度愈发大了起来。

“我就是难受,很热很热,想脱衣服。”司马光叹口气,颇为无辜地看着张儒秀,控诉着自己遭受的无尽委屈。

张儒秀安慰着自己病人可畏,觉着自己的全部耐心都贡献到了今日:“脱是可以,不过得给你加上被褥。”

“不要。”司马光一口回绝,依旧扯着衣襟。

张儒秀拗不过他,手直接扣到了司马光腰间的革带上。

“你要做什么?”几乎是出于防卫的本能,司马光立即坐了起来,满脸疑惑地盯着张儒秀,生怕她做出什么坏事。

张儒秀笑笑,想着司马光不清醒,便哄着人:“不是想脱衣袍么?不解革带,怎么脱?你又不是爪子锋利的狸猫,这般托拉拽,是脱不下衣袍的。”

司马光听罢这话,倒是捕捉到了另一个不重要的点,委屈地问:“你怎么会解男子的革带?”

张儒秀也无心搭理他,埋头解着革带。革带被她攥在手里,乖巧地臣服在手心之上。

“我不傻。”张儒秀笑笑,指着司马光身上散落开来的衣襟,道:“这些还要我帮忙解开么?”

司马光摇摇头。

“不问我怎么会解男子的衣襟么?”张儒秀学着司马光的话,反问道。

司马光摇摇头,继而解释道:“是我失礼了,以后不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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