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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着聂娘子的面,张儒秀也不好意思实话实说,便扯了个慌:“好多了。今早露重,手才冷了下来。我见阿姑也披着大袖,阿姑也要不要着凉才是。”

张儒秀这话任谁听了心里都暖和。这话说的机灵,也讨了聂娘子的喜,这会子直言叫司马光好生照顾她,不叫她受委屈。

最后还是司马池见二人聊得火热,不可开交,才开口给聂娘子提了个醒,叫她莫要误了复面拜门的时辰。

这话一出,聂娘子才不舍地松开了张儒秀的手,叫司马光同她早些用膳,早些去。

“我整日里也没事。三姐不妨多来找找我。”临走前,聂夫人说道。

张儒秀自然是点头说好。家姑同新妇依依惜别的场景叫司马池同司马光见了,只是相视一笑,也不参与女子间的事。

……

巳时二刻,张儒秀回了张家。

昨日,她才从张府里出来,她还是三小娘子。今日,她便成了司马家的小辈新妇,成了外人。

隔日之间的落差叫张儒秀回了府,也觉心慌。

张存见司马光来了,便拉着人寒暄一番,问了近况,同时也叫下人准备摆宴,正好凑上晌午用膳的时辰。

男子间自然不多言述儿女情长,何况如今西夏之势叫人不得心安。张存揽着司马光便去交流这些事,实况危急,文臣自然无比关切。

女眷便要细腻敏感的多。

大娘子昨日送张儒秀出嫁,如今回门,张儒秀已然是一副新妇模样,叫大娘子一时感慨万千,红了眼眶。

张儒秀自然是一番安慰,只是说着说着,一股莫名的委屈便涌上心头,也不自觉间红了眼。不过她还是忍着没叫泪流下来,只是拿着绢巾给大娘子拭着泪。

事态的转变有时就是这般奇妙。

才过了一日,许多事却已发生了改变。

张儒秀再也不是府里爹娘庇佑下的无忧无虑的三小娘子,她成了一家之妇。这样的反差,往往叫人难以接受。

二姐站在一旁,瞧着大娘子同张儒秀泪眼相望,一时颇为无奈。

不久后,她也会如张儒秀这般出嫁。

只不过,她会嫁到外地,委屈受的只会比张儒秀更多。

“三姐,你都不知道自你走后,娘娘可是跟没魂儿一般,一脸失落。”二姐开口说道。

“二姐,你同三姐说这些作甚?”大娘子吸了吸鼻子,朝二姐说道。

“阿娘,你就这么想我啊?”张儒秀知道二姐话里的意思,此刻心思全都扑到了大娘子身上。

“我怎么样不重要。你同我说说,你与那二哥处得如何?他有没有欺负你?”大娘子拉着张儒秀的手,叫她坐在榻上。

二姐听到这话,也搬了个凳子坐到二人身旁,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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