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那刻,他觉着眼前的景都飞快走过,唯独那人,她在慢慢靠近。眼中一切模糊不清,那人的身姿却无比清晰,像是考场中刚写下的名儿,像是所有美景与轻鸟浮掠而去,留下一道长长的背影。
下一刻,那人便开了口:“久等啦!”
“砰!”
谁家的花苞在这刻开了个措不及防,荒芜的平原上从此有了初生的期冀。
张儒秀抬头看着司马光这一副“痴呆”模样,心觉好笑。怎么,等得太久了?人都等傻了?
“光哥,光哥,回神啦!”张儒秀空出一只手在司马光面前摆摆,仔细观摩着那人的反应。
“嗯,我在。”司马光回过神来,才发觉张儒秀离他这般近。张儒秀抬头如看一头小兽一般好奇地看着他。
“锵锵,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物件!”张儒秀说着,提起那匣儿就往司马光眼前送,见他不解,便解释道:“这里边是果脯蜜饯,酸酸甜甜的,开胃。”
张儒秀把那匣儿往前一递,道:“喏,拿着。”
司马光闻言,伸手稳稳地结果匣儿。那匣儿看着轻巧,端起来还是有些重的。
想着张儒秀提着这重物,司马光心里有些难以启齿的心疼。
“多谢。”心里慌忙,司马光面上还是那般淡定模样。
“谢啥?还跟我客气呢?”张儒秀笑道。她本想拍拍司马光的臂膀的,不过念头一出来,就被她果断掐掉了。
不是不打,时机未到。她一热情,怕司马光受不住,也怕他生出些旁的念想。
“对了,先前叫你唤我舒云,现在你换一种叫法罢。”张儒秀说道。
她示意司马光往亭子里坐,站在亭口终究太过显眼。
“好。”司马光点头,道。他不问张儒秀叫他改口的缘由,只是道好。这点倒是叫张儒秀挺惊讶的,不过细想,这倒也是他一贯的作风。
“你就叫我——岁岁。如何?”张儒秀说道。
“岁岁?可是年岁的岁?”司马光问道。
“是啊。放心,没什么特别的意义。”张儒秀说道。
“这可是你的小字?”司马光问道。女子家的小字极为私密,婚前一般是爹娘姊妹知晓,婚后便是夫郎清楚。
“不是,随意起的,图个平安喜乐,长寿无忧罢了。”张儒秀回道。
大娘子曾说过,原身有字,也有小字。字为“舒云”,小字为“璇娘”。小字还是原身孩童时,大娘子给起的。不过这几年原身长大及笄后,便没人再去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