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大病初愈,莫要任性。”他像在规劝一个不懂事的孩子,撑伞的手没有要移动的意思。
“知道了。”我叹息一声,这种被人管着的感觉……倒让人心情复杂。
回去后,我让人煮些姜汤,也给他送碗过去,没多久,他居然过来了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今日下了雨,我要为殿下看诊。”他已经换了身深色衣袍,那双手浑如白玉,修长漂亮。
“行。”我直接伸手,请他探脉。
“您身体还未大好,又吹了冷风,也用碗姜汤罢。”他很快端来姜汤。
“你喝过没有?”我随口问。
“您关心我,我很高兴。”他定定看着我,眼神温和,像日光下的宁静湖泊。
“我只是正好想到这里……”
“嗯,我明白殿下您的意思。”他一笑。
“我怎么不明白?”我觉得他看问题的方法与常人格外不同些。
“殿下您还未开窍。”
“……”我不想与他说话了。
“您想听哪个话本,我给您念。”他从袖中拿出好些话本。
“就念这个《救风尘》。”我挑了一个没见过的。
“好。”他坐在榻上,轻松闲适,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,略压低嗓音,格外清润,让人想起碎玉投珠之声。
我想起孙青,他声音同样好听,不过因为生的过于俊秀,引得宫中闲话甚多,最后被父皇要去教导,如今已去宫外掌管情报暗部,不能在我身边念书了。
“殿下想起了谁?”夏流忽然停止念书,眼神变得幽深起来。
“一个朋友。”
“殿下朋友甚多。”他意味不明。
“寥寥可数,但每个都很重要。”我算了一下,有谢临徽、孙青,十二是妹妹,大哥和江熠还有皇嫂都是亲人。
“殿下是重情义之人。”夏流不再多说,继续往下念,等他念了几页,翻到后面,忽然卡住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天色已晚,殿下该安寝了。”
“还未念完,后面呢?”我有些分神,没记着话本里讲什么,好像是个读书人遇到青楼女子,然后助对方脱离火坑的故事。他才念到赎身,怎么不继续念了?
“明日再与殿下说。”夏流收起话本,不知为何耳际泛起薄粉。
“你是不是得了风寒?”我猛然伸手去探他额头,的确比常人热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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