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一中途谢承安醒了, 发现我站在他床边, 捏着他媳妇的手, 那我还有活路吗?”谢临徽一脸苦涩。
“他又打不过你。”
“有道理。我先走了, 回头再告诉殿下结果。”
谢临徽悄无声息消失,很是利落。
他有点特别, 和其他人有些不同。
不是说我对他的感觉, 而是他的性情、行为、习惯。他有自己的想法,虽不像其他暗卫那样谦卑, 但也给我一种, 他在尊重我, 并愿意为我效力的感觉。
只要他不背叛我, 自由散漫些也无伤大雅。
大宝窝在绣榻上看我,很是傲气,还有点不满。
想了想,是有些日子没给它顺毛了。
我一招手, 它正要跃起, 又趴下去,屁股对着我。
“小狸奴, 过来。”
有时我也叫一叫别的称呼, 它都知道我在叫它。
仍然是一动不动。
山不就我,我去就山。
我蹲下, 从头摸到尾巴,屁股不能摸,它要发脾气的, 再捏捏爪子,摸摸耳朵,一套走完,它又喵喵叫起来。
阴雨天气,天黑得早。
潮气重,宫女熏起橘皮,没加料,闻着平平淡淡,充盈满室,还有些稀疏的青涩酸香。
说来,我应该为二皇子素服半月。
兄妹之间,不算重孝,也没有太大的忌讳。
十二其实与二皇子没什么交集。他们之间说过的话可能都不超过十句。十二为二皇子的死而难过,大概是因为她觉得,这样一个温和敦厚,厚德贤良的兄长死去,是一件值得难过的事。转而又很快高兴起来。她天生爱笑,存不住伤心。
我太喜欢她这样的性情。
也许早几年我也是这样,竟想不起来了。
我心中有缕郁气,长久盘旋在那里,不增不减。十二在时,它没冒头,十二不在,华翎宫静下来,它又出现了。
我已经完全接受了燕皇即将离世这件事。
他闭宫不出,常常坐在那间装满画像的房间里。不言不语,不吃不喝。谁劝都不听。
我亦去看过,他没有开门。
谢临徽说,燕皇的生命快到尽头了,就让他随心所欲吧,强行拘束,也不能让他活久一点。
及笈那天,我以为他不会出来。
筵席设在瑶池殿。
自那日二皇子吼出苍国妖孽,我的出身就摆在了明面上。
并没有人以此为由来讨伐我。除非有切身之痛,不然,他们不会记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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