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拥我入怀,哄孩子似的,在我背后轻拍两下。
“莫怕我,我永远不会伤害明昭。”
我点头。心想,我应该是相信了。
回宫时,大宝仰头喵喵叫,很是热情,我逗了一会儿,睡不着,把二哥以往送我的东西找了出来。
那时候我还胖着,他有时嘴上嫌弃,却会买京中我喜欢的点心送我,或是路上看见的小玩意,或是新出的书、意境不错的字画。我们一起在月下饮酒,一起畅谈人生,曾在德妃娘娘膝下尽孝,像亲兄妹一样。
近年,我们的书信越来越少。因为他很忙。
他把封地治理得很好,刚开始还会写些趣事,近来,只是客套的问安。
二嫂倒一直亲近,会说说她的孩子,以及当地的闲谈趣闻。
我与二哥早已渐行渐远,只是此刻才发觉。
可我要去怪父皇吗?也怪不得。
我始终睡不着,便看了一页书信,从现在的看到以往的。信已泛黄,他的字,如今沉稳厚重,以往神采飞扬。
我亦看出,兄妹情分早已从深转淡。
天光破晓,我才惊觉,一夜未眠。
即使青杏取粉为我遮掩,眼下仍有淡淡的痕迹。我惶惶惑惑,不知东西南北。
我去御书房等父皇下早朝,四周寂静,未点熏香。不知何时睡着的,醒时听见清朗的声音笑道:
“妹妹瘦得我都不认得了,不过还是同以往一样,率真赤诚,敢睡在御书房里……”
我抬头,二哥失语。
他看着我的脸,话戛然而止,怔怔无言。
良久,才意味不明道:
“妹妹真叫我认不出了。”
“人还是那个人,端看你如何想了。”燕皇让人准备膳食,却说道:
“今日是家宴,只有你我、十一,三人。有话就直接说出来,免得闷在心里难受。”
“父皇,你怎好……叫母妃记下十一?”
二哥眼圈渐渐变红,看起来格外悲愤、震惊。
“朕未如此想,是你母妃与十一投缘,病重时求的。”
“你明知道……明知道……”二哥不愿看我,只盯着燕皇,语气已有质问之意。
“老二,你冷静些。”
燕皇冷冷看了他一眼。
二哥沉默,深深埋头,跪着请罪:
“父皇是燕国之主,做事自有深意,是儿臣逾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