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力脸色便古怪起来。
“殿下想知道哪些方面的?”
“比如,他长得丑不丑。你是不知道,我以前见过他一回,和豆芽菜一样,弱不禁风,我真担心他病怏怏的,让我守……”
“咳咳,殿下,慎言。”王大力突然咳嗽起来,似乎喝茶被呛着了。
“我们都是老朋友了,你不说出去,就没人知道,放心吧。”
“是,臣一定守口如瓶。”王大力声音低沉,看起来很是可靠。
“还有。他有没有和什么女子交往过密,或者,去不去逛花楼,我听说文人都喜欢和青楼女子吟诗作对,弹琴作赋……”想到这里,我也有点想去看热闹。在京城里呆了这么久,连一次青楼都没去过。
“臣会查清的,殿下还有什么想知道的?”王大力问。
“没有了,其实他什么样子都行,我要求也不高,只要他是个人,是个活的就行。”
“殿下对未来夫婿,没有什么要求吗?”他问。
“左右我是要住在公主府的,他讨我欢心,就让他住两日,他若是入不得我眼,我也愿出银子,供他在王府风流快活。”
“殿下其实不必如此悲观,说不定他是一位良人。”王大力语气倒很真诚。
“天下乌鸦一般黑,良人,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。”我认识的几个人里,只有二哥当得上“良人”二字。这其中,有太多外部原因。若不是他受了太多苦,又有腿疾,且无倚仗,怎么会珍惜与他相依为命的二嫂。
我端起茶盏,小饮一口。
“一定是殿下打的灯笼不够好,等我回宫,就为殿下带一盏好灯笼。”王大力躬身行礼。
“看见我宫外挂的那些灯笼了么,都出自能工巧匠之手,每年都会送来新的,库房都堆不下了。”
也许是谈到这个话题让我心情不好,我说的话也不够好听。
我很排斥嫁人,又期待着嫁人后住在公主府的自由生活。
我很期待良人,又心知这世上太多事求不来。
终究是意难平。
“那殿下想要什么礼物?”
王大力语气有些小心。
“我什么都不缺,想要的也求不来。你要是想送灯笼,那就送吧,库房总容得下你那一盏小灯。我今日心情不好,若是说了什么话让你心中不快,改日再向你道歉。”
王大力客套几句,离宫。
我心中郁郁,提笔写下对于未婚夫王二的怨念,并问六姐姐,她过得如何,那位皇帝姐夫可还体贴。
我第一次问这种问题。以往都是旁敲侧击,我不知道这封信能不能通过两个皇帝的手传到六姐姐手里。
燕皇至少要看一遍,苍皇想来也要看一遍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