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大海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然后低着头,从齿缝中低低挤出一句,“外面都说,将.军不是镇国公的亲生子,而是庆阳郡主和镇国公府二爷的……”最后一个“种”字,他到底没有说出来。
但陆淮安却生生的变了脸色,最惶恐的事情还是发生了,他瞪大眼睛,眼珠子里含满惧怕,飞快的转动。
“将.军,”陈大海抬起头叫了一声,看着自家将.军这副模样,他心里狠狠的一沉,莫非这些事都是真的?
陆淮安因为陈大海的话回过神,他眼神凶狠的看着他,分明萌生出一股杀意。
陈大海吓坏了,他膝行着朝后退去,试图求饶,“将.军,这件事已经传遍了京都及附近城镇,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,您杀我没有用的。”
他的话让陆淮安越发的疯狂,拳头攥着咯嘣作响,良久后,颤抖着从口中吐出一个字,“滚!”
陈大海知道自己有了一线生机,立刻从地上爬起来,踉踉跄跄的朝外跑去。
公房外,扈九正沉着脸从外面回去,他在薛悔阴阳怪气陆淮安时,就默默的离开了兵部营地,去查流言是何,因何而起。
眼下见陈大海惊慌失措、失魂落魄的从公房里跑出来,他立刻意识到,自家将.军已经知道了这件事,并且发了很大的火。
他稳了稳心神,往里走去。
“我让你滚!”陆淮安随后拎起一把长矛朝门口飞了过来,扈九侧身躲过后,急忙道,“将.军,是属下。”
陆淮安听到扈九的声音,冷冷的笑了一声,“是你又如何!”
扈九瞧着自家将.军这般模样,心里也打起了鼓,莫非,流言说起,并非空穴来风,而是事实!不然,他家将.军绝不是眼前这副近乎癫狂的模样。
他正思量着,陆淮安突然拔腿朝外走去。
扈九连忙跟了上去,一面跑一面问道,“将.军去哪里?”
陆淮安阴沉着脸,如同地狱修罗一般,狠厉道,“去找人算账!”
扈九接着又问,“将.军知道背后之人是谁?”
陆淮安却没有言语,他甚至连马厩都没有去,随意从将士手中夺了一匹马,就狂奔出了营地。
扈九生怕自家将.军吃亏,也怕他失去理智,只好抢了另一匹马,追了上去。
再说陆淮安,他出了营地就直接往内城赶去,进了城,又直奔镇国公府。
他下马后,国公府外面的侍卫多看了他几眼,才上前行礼,陆淮安理都没理几人,直接进了府邸,随便逮着一个管事就问,“世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