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厉一目十行的看完,整个后背都绷直了,他微微变了脸色,不可置信的朝她看去,“你们,还真是胆大包天。”
“我很抱歉,”裴卿卿难堪的看着他,“将宋推官你托进了这件事情里。”
“木已成舟,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?”宋厉冷嗖嗖地看了她一眼,反问道。
裴卿卿抿了抿唇,试探着道,“您若是不愿,可进宫向皇上陈情……”
“在你眼里,本官就是这种人?”宋厉听她这般说,陡然变了脸,寒声反问。
裴卿卿暗暗攥紧了手指,她自知理亏,倒不敢对宋厉生出任何不满,只耐着性子诚恳地道歉,“是我的错,不该问都不问一句,就将宋推官牵扯进来。”
宋厉:“……”
他站起身,将裴卿卿写下事发经过的宣纸扔进公房里的火盆,跟着,为防万一,她又将她桌上的其他宣纸也一并烧了。
裴卿卿看了半晌,才呐呐反问,“宋推官是担心宣纸晕染?”
宋厉瞅了她一眼,“小心驶得万年船,懂吗?”
“懂懂懂!”裴卿卿连忙点头称是。
宋厉垂了垂眉目,“这桩案子我接了。”
“宋推官……”裴卿卿低低的叫了一声。
宋厉又看了她一眼,“你若是真觉得托我一人下水过意不去,那就多拖几个人,最好将满朝文武的一多半都拖下水,这样旁人就记恨不到我头上了。”
裴卿卿瞪圆了眼睛,将、将满朝文武地一般都拖下水?
不过仔细想想,倒也可行。
尤其是后面会牵连出曲家的案子,只怕是牵连越广,才越有机会拨乱反正。
“我明白了,多谢宋推官提点。”裴卿卿郑重的道谢。
宋厉道,“等过上几日,你随我去兴平一趟。”
裴卿卿连忙答应,她也知道宋厉之前搜集的证据不能一次拿出来,不然皇上心中定会给宋厉记上一笔。
因着徐家的事有了眉目,裴卿卿接下来处理起公事来越发得心应手,就连面对尸体,也没有那么惶恐。
宋厉暗暗称其,前些日子,裴卿卿用药掩盖尸体的味道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,他以为她会一直这样下去,没想到,还是有长进的。
转眼,几日过去,翌日就是启程去兴平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