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风扑面而来,陆巡的面容浮现在陆淮安的眼前,这么多年,他这位父亲一直都在梁州休养身子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他竟然如此低调的回了京都?
带着这个疑问,他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往城外。
到北门后,他没等多久,就看见一辆有着国公府标记的马车进了城。
“国公爷,是二公子,”驾车的侍卫认出陆淮安,微微放慢了车速,提醒镇国公。
镇国公不只说了句什么,下一刻马车停下,侍卫冲着陆淮安道,“二公子,国公爷请您登车。”
陆淮安知道他爹的身体孱弱,见不得风,当即肃着脸翻身下马,一撩袍摆,上了马车攥紧车厢。
车厢中宽阔无比,镇国公正靠着迎枕上,一脸苍白的咳嗽,看见陆淮安进来,他放下掩着口唇的下巴,冲他道,“淮安,你来了,坐罢!”
陆淮安在锦榻上坐下,微皱着眉头道,“爹身子病弱,不好好在凉州养着,怎么突然回来京都?”
镇国公闻言,微微笑着朝他摆了摆手,“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京都了,想回来看看你们母子三人。”
听到“母子三人”四个字,陆淮安的容色冷淡些许,漠然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镇国公将幼子脸上的冷然看的分明,抬起瘦骨嶙峋的手,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,“母子之间,哪有隔夜的仇。”
“爹是要劝我原谅母亲吗?”陆淮安看着镇国公的眼神反问,“还是要劝我继续替大哥巩固镇国公世子的地位。”
“你这孩子,戾气还是太重了。”镇国公叹息。
陆淮安紧紧的握住了拳头,忽然问道,“爹,我究竟是你的亲生儿子吗?”
镇国公没想到他会这么问,怔然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道,“你这孩子,说什么傻话,你可是你娘怀胎十月生下的。”
“所以,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了?”陆淮安静静的盯着镇国公,执着的反问。
镇国公迎着他探问的目光,最后还是点了点头,“自然。”
陆淮安收回目光,没有再说什么。
一个时辰后,马车在镇国公府外停下,陆淮安扶着镇国公下了马车,换了软轿。
“我们一家人已经很久不曾好好的吃过一顿团圆饭了,等下一定要好好的聚聚。”车帘放下前,镇国公看着陆淮安的眼睛笑着说道。
陆淮安看了他爹,想着他羸弱的身子,到底还是同意了。
坠在软轿后,朝里走去。
他低着头,心里藏着许多心事。
六年前,他并不是无缘无故的顺水推舟占有了裴卿卿,并故意不给她避孕的汤药。
在这件事情发生前的一个月,他曾受过一场刺杀,彼时裴卿卿跟在他的身边,他帮着她躲过了刺客的刀剑,自己却被一柄淬了毒的刀砍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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