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贞观见她还算受教,脸上的表情稍微缓了缓,随后又问,“可是裴姑娘这里有什么不妥,故而耽搁了你?需不需要我帮忙?”
“这倒不用,”舒祈忙摆手,“都这个时辰了,我和裴姑娘都要歇下了,我送顾师兄出去?”
顾贞观眼底浮起一抹失望,但到底没有逾矩纠缠什么,转了身随着舒祈朝外走去。
临走前,顾贞观沉肃的盯了她一眼,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,定要及时和岑夫子交代一声,可明白?”
“明白了明白了!”舒祈连声答应,“顾师兄慢走,顾师兄晚安!”
顾贞观嗔了她一眼,转身离开,舒祈嘭的一声关上门回了后院。
“将人送走了?”裴卿卿靠着迎枕问道。
舒祈答应一声,然后扫向屏风另一侧的软榻,道,“我今晚睡榻上,陪着姐姐,姐姐半夜要是渴了、不舒服了,记得叫我。”
裴卿卿“嗯”了一声,她知道舒祈的性子,赶是赶不走的,只道,“还有一床被子在箱笼里,你自己拿一下。”
舒祈自去抱了被子,熄灯前,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的问道,“对了,大夫说姐姐是因为郁结于心,所以才会发起高热,姐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?”
为了什么?裴卿卿嘴角浮起一抹苦涩,最后只闷闷道,“没什么。”
舒祈知道她不愿意多说,也没有多问,只在心里想着,要想些什么办法逗她开心。
灯熄灭后,屋子里只有一片皎皎的月光,舒祈睡眠一向极好,很快就睡了过去,裴卿卿翻来覆去很久,到底睡不着,只好起身又吃了几颗安神的药,才慢慢的睡了过去。
次日,舒祈因为要去上课,早早的就醒了过来,她下了榻,先去看裴卿卿,结果刚掀开帷帐就吓了一跳,她的面颊分明比昨日还要通红。
“裴姐姐?”舒祈担忧的叫着,再顾不得,转身就朝外跑去。
大夫是被她从睡梦中薅醒来的,匆匆赶到裴宅,帮裴卿卿把过脉后,他道,“这位姑娘郁结于心的情况更严重了,罢了罢了,你先按着昨日的方子给她煎药服下罢,退了热再说。”
舒祈答应一声,就朝外走去是,这时又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,她估摸着是徐清兰,拔腿便朝外走去,结果一开门却是顾贞观。
顾贞观面容俊朗,清冷有礼的看了她一眼,“可要一起去书院?”
舒祈摇头,“顾师兄你先去吧,麻烦帮我向岑夫子告个假。”
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顾贞观追问,顿顿,又补了一句,“你不说清楚,我要怎么帮你和岑夫子告假。”
舒祈只得道,“裴姐姐她郁结于心,从昨日到现在,反复的高热,她身边又没个人,我想留下来照顾她。”
顾贞观听她这般说,脸上露出一抹凝重,“好,我会帮你和岑夫子告假,你好好照顾她。”
“我知道了,我先回去煎药了,顾师兄慢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