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越云离开后,她看向舒祈道,“你知道越云为何不高兴?”
舒祈指了指一旁的桌椅,两人都坐下后,她才道,“越云刚刚所说的亲人,并不是她真的亲人,而是她的未婚夫。”
裴卿卿挑了挑眉,“这怎么说?”
舒祈眼底闪过一抹同情,她先端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,然后才启唇道,“我之前说王瑜的身世可怜,其实越云她也不遑多让,她家祖上曾是梁溪城第一富商,后来却逐渐落败,而周家却后来居上。在越云五岁那一年,周家的二公子从假山石上摔下来,昏迷了整整七日,周家请遍了整个江南的名医都没办法,后来便死马当活马医,开始求神拜佛,这时,寒山寺的一个高僧给了周家人一个生辰八字,说找到这个八字的女孩,给周家二公子冲喜,便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“后来,周家便用一座庄园换了越云回去,而周家二公子果然好了起来,从那时候起,越云就再也没有回过越家了,越家只当没有这个女儿。越云在周家过的倒也不错,只那个周家二公子是个不成器的,打小就喜欢拈花惹草,越云最讨厌他了。”
“那他怎么会离开梁溪城?”
舒祈道,“是出去做生意的,周家规矩严,要想插手家里的生意,必须先经过考验,一般考验期限都是一年。周家二公子出去了一年,越云她也过了一年松快的日子,不然有周家二公子在,她是怎么也考不上文溪书院女班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,”裴卿卿点了点头,顿顿又问,“那你呢,可有定亲?”
舒祈听她这般问,脸上难得闪过一抹羞涩,吐了吐舌头,道,“我倒是不急,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,我爹娘是打算让我招赘一个相公入门的,倒是没有那么多的烦恼。”
“挺好的,”裴卿卿抬起手,摸了摸她的头。
舒祈又磨蹭了一会儿,用过了晚膳,才赶在文溪书院关门前回去。
裴卿卿在她走后,在灯下多坐了一会儿,才站起身,朝院子里走去,她记得院子里是有一块木头的。
找到木头后,她又从多宝阁上取了一把匕首,然后就着灯火刻起木头,直到半个时辰后,她刻的东西才显出一个雏形来,是灵牌。
又细细的将灵牌雕琢了一番,她才磨了墨开始写字:“先夫陆二之灵位”。
写好后,她将灵位带去西厢房放着,又找了一些水果、点心摆在灵位前。
当晚,一夜好眠。
次日,舒祈到了中午过两刻钟过来,她进门后,一脸疲惫的敲着脖颈道,“骑射课实在太累了,我的脖子都快要端了,腰也疼。”
裴卿卿将门关上,笑着道,“先用饭,等会儿我帮你按摩一下会好很多。”
“好!”舒祈闷闷的应了一声。
两人都落座后,裴卿卿看向一旁空着的位置,道,“越云她……以后都不来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