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淮安没想到他的母亲会这般直接,微微挑眉道,“若是儿子不肯呢?”
庆阳郡主一直强压的怒火终于还是在此刻破了功,她抓起手边的茶盏就差陆淮安脸上砸去,“你敢不听我的话!”
陆淮安侧首避过,神情失望而冷淡的看向庆阳郡主,“这么多年来,母亲始终如此,从不肯听儿子的解释,总是只信别人的一面之词。”
“你还敢狡辩!”庆阳郡主越发恼火,食指指着他怒不可遏道,“你敢说你没有养外室,还是没有为了那个外室谋官、没有为了她大闹庞国公府,给庞郡主喂毒?”
“是鲁氏掳人在先……”陆淮安试图解释,庆阳郡主却忽然起身,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,“逆子,你还胡言乱语!”
陆淮安被打的偏过头去,嘴角溢出一丝血线,他深邃的眸子低垂,含着一抹冰冷的嘲意。
庆阳郡主见他到这个份上还不服管教,侧头冷冷的看了徐公公一眼,“请家法。”
徐公公捧着拇指粗的藤条上前,行了一礼,“是,郡主。”
庆阳郡主又看了陆淮安一眼,“给我打,打到他认错!”
徐公公闻言,朝陆淮安拱了下手,“二公子,请恕奴才无礼。”他话落,毫不留情的抽在陆淮安的背上,上好的锦缎顿时裂了一片。
陆淮安攥紧了手,目光冷淡的看着庆阳郡主。
这根藤条虽说是镇国公府的家法,可向来只会用在他的身上,从小到大他不知挨过多少次。
至于他大哥和敏琮,那是他母亲的心头肉、心尖儿,向来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
徐公公是看着他大哥长大的,心自是偏向那边,对着他从来不会有半分心软,不过片刻,他已经挥动了几十下藤条。
陆淮安能察觉到,他的后背已经是一片鲜血淋漓,忽然,他踉跄了一下。
庆阳郡主见了,只是冷笑,“你不是向来骨头硬吗?如今也会装了?”
这句话像是一把火,落在陆淮安的耳中,只片刻便兴起燎原之势,原本还沉闷的心脏突然就冷了,他不想再白白熬下去,突然出手抓住徐公公挥来的藤条,攥在手里,瞳孔散发着冷漠,一字一句的看着庆阳郡主道,“母亲既然这般厌恶我,不如分家罢。”
“分家”二字音落,庆阳郡主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,她紧紧的叩着桌案,颤声道,“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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