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竟然骗妾身说,大人想在娶妻之前就和妾身生儿育女,还说大人特意派了人到兴平裴家旧居帮忙打扫,向妾身示好……可大人向来最重规矩,绝不会这么做,是吗?”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求证。
陆淮安听她把自己摘的这般干净,只觉得可笑,一扯薄艳的唇,冲着她冷道,“若扈三说的都是真的呢,我确实是实心实意的想和你生儿育女,还派了人去兴平打扫你家旧居,只为讨你欢心,你当如何?”
“大人,你……”裴卿卿没想到陆淮安会直接承认。
陆淮安见她吞吞吐吐,净是顾左右而言它,忽然起身,粗粝的大掌掐着她的下巴,居高临下的逼问道,“说,你会如何!”
“我……”两人距离太近,裴卿卿轻喘,眼睫忽闪着,手心已经冒汗,好一会儿,才冷静下来字字坚决、掷地有声、不怕死道,“请大人恕罪,妾身并不愿意为大人生儿育女!”
“为什么?”陆淮安强忍着掐死她的冲动,狠声质问。
裴卿卿眼里含了泪,“因为奸生子下.贱啊!如果他们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,那又何必来到这个世界。”
“……你想当我的妻子?”陆淮安咀嚼着她的话,沉吟许久,烦躁的挑眉。
问出这句话后,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口一片滚烫。
裴卿卿听罢,却只是摇头,恭敬又疏离,“妾身不配,还请大人莫要折煞妾身。”
陆淮安听她这么说,掐着她下巴的手收的更紧,眼神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。
“你、倒是有自知之明。”末了,他咬牙切齿道。
裴卿卿沉默的与他对视。
两人僵持着,最后终究还是陆淮安耐不住,一把将她甩向圆桌,转身朝外走去……
他一走,裴卿卿立刻松了口气,她缓缓站直身子,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巴,眼里闪着一抹奇异的光,颤声吩咐素渠备水。
……
一个时辰后,裴卿卿擦干头发,从净室出来时,却发现陆淮安竟然去而复返,他已经在床外侧躺下,占了约摸三分之一的地方。
她走到床边,吹熄烛火,默了片刻,借着月光抬脚从他身上跨了过去。
黑暗中,陆淮安眼皮微微颤了颤,她就不知道唤他一声吗?竟然就这么从他身上跨过去!
当晚,二人同床异梦到天明。
而隔壁国公府,庞国公夫人震怒摔碎了一套定窑的茶具,咬牙切齿的骂跪在她面前的暗卫,“那个姓裴的小贱人好不容易才出门一趟,你们竟然没有得手?”
暗卫眉头紧皱,解释道,“回夫人的话,这件事倒并非属下无能,而是奉国将.军实在太看重裴卿卿,他私下竟然派了二十多个斥候护卫她,属下也是到天宫镇才发现此事。若是按照原计划贸然行事,只怕会功败垂成,若是再有那受不了严刑拷打的,更会连累到夫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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