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英纵却摇了摇头,“虽然我不知王爷为何会留在南山行宫,但是却能猜到,慧公主一定是想要这个位置换成他们自己的人。”
向以宇道:“可如今各大世家皆与我们交好……”
“与我们交好,却并不一定与我们一条心。”卫英纵道:“更何况,这个位置一直以来都是世家子弟任职,难免有心之人想要换换人来坐。”
就比如那位处处与他们作对的慧公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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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徐空月受伤的消息不能外传,于是便与皎皎一起留在行宫养伤。对外则宣称,因慧公主遇刺受伤,小皇帝无比担忧,遂与之一同留在南山行宫。而徐空月则是伴驾。
因为远离长安,没有太傅在身边,小皇帝着实过了一段闲散时光。他上午去看徐空月,将医所收藏的奇闻杂症当做故事将给徐空月听,下午则去皎皎那边,陪着她赏花喝茶喂鱼。
与过分安静的皎皎不同,徐空月对小皇帝几乎有求必应,无话不答。久而久之,小皇帝更加喜欢赖在他身边,赶都赶不走。
皎皎对此倒是不曾说过什么,唯有细柳对此表现出不满:“公主先前与陛下说过的话,陛下难道是忘了吗?”
小皇帝怯怯地偷看了皎皎一眼,皎皎视乎没有察觉,仍在自顾自喂着鱼。她拿着鱼食,一点一点洒进水里,看着红白黑相间的游鱼争抢着,乱成一团。
“朕没有忘记。”小皇帝低着头,一副认错的模样。他知道细柳是皎皎的心腹,所说之言也代表着皇姐的意思,所以并不曾怪罪她的无礼。
细柳眉心微微蹙着,“陛下既然不曾忘记,为何还一再亲近摄政王?”
小皇帝说不出反驳之言,只能依旧低着头,不敢抬起。
细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。
倒是皎皎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撒完,这才抬起头,对小皇帝悠悠道:“陛下关心臣子,是大庆之福。”不轻不重将细柳的担忧顶了回去。
有了皎皎的默许,小皇帝往徐空月这边跑得更勤了些,连几位御医数次回诊,都刚好撞见小皇帝陪在一侧。
或许是因为底子好,徐空月身上的伤很快便慢慢结痂了,就连几位御医都忍不住惊叹。可唯有他手上的伤与眼睛,迟迟不能好转。
御医们拆下徐空月手上的绷带 ,查看了一番伤势,又检查了他的眼睛,面上的凝重仍未散去。
小皇帝见了,仍是急得不得了,他还记得徐空月曾答应过,要与他对打一次马球。倘若他的手彻底废掉,眼睛再也看不见了,是不是就永远不能再出现在球场上了?
与他的焦急不同,徐空月倒是完全不介意的样子,甚至唇角扬起一丝弧度,微微笑着道:“只怕微臣往后再也不能陪着陛下打马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