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皇太后静静看着,“你如今该做的,是要平衡朝廷局势,不能让徐空月一人做大。”
皎皎深吸一口气,将所有的烦躁怒气缓缓平复。“如今朝中能与徐空月抗衡的,便只有太傅一人。”
太皇太后却缓缓摇头,“你要记住,你是监国公主,即便徐空月成为了摄政王,也该在你之下。”
皎皎秀美微拧,“皇祖母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帝王之术,在于制衡。而制衡一道,也可另辟蹊径。”
在小皇帝颁布封徐空月为摄政王的旨意之后,另一道圣旨紧随其下,将查获清源一案有功的李忧之,提拔为大理寺少卿,即刻入长安为官。
而李忧之刚一入长安,便立即奉诏入宫,成为慧公主座上宾。
翌日,便有传言在长安城中广为流传,据说慧公主有意招李忧之为驸马,太皇太后也对此事颇为赞许。
徐府之中,徐空月几乎捏碎了手中杯盏。
他身上烧伤还未痊愈,却因夏日炎热,不能包扎,伤口裸露着,瞧着愈发触目心惊。
卫英纵却没忍住笑了起来,“将军于南山之中演得一手痴情好戏,到头来,却没能感动一个人。”
向以宇没有亲眼见着那一幕,但也曾听说一二,故而微微侧头憋笑。
唯有徐空月始终笑不出来。
卫英纵说他当日全为演戏,唯有他自己知道,当日所言,并非全是假话。倘若皎皎当真身陷火海,他必定毫不犹豫冲进去。
陆知章一案几经反转,皎皎原本只为除掉陆知章,以卸掉他的左膀右臂。但却不知,陆知章明面上是他的人,在清源大肆收刮民脂民膏,但实际大半银两,都被他送入长安城,暗中周转所用。
而当日皎皎设局,引刺客入局,最终来得却是三拨人。
所幸她并无大碍,却也将矛头直指陆知章。或许她原本没想过陆知章会来,毕竟一个御前状告他的人,即便是他的夫人,谁又能想到他真的会来呢?
可他真的来了,却也暗中与周敬奉勾结,意图洗刷罪名。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最终得利的,仍是徐空月。
他知道皎皎这是气炸了,才会刻意宣召李忧之入宫,并流传出那样的谣言。
可他不能不气——她是他的妻子,如今却想嫁别人为妻!
即便她曾写下和离书,可是他却从未同意。所谓和离书,没有他的应允,也不过是一纸空谈。
她想另嫁他人,想都别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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