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……竟是这样。
皎皎只觉得胸膛的位置破了一个大口子,冷风呼呼往里灌,吹得她浑身上下透心凉。
徐空月醉酒之后呼喊的那个名字,原来是莲凤。
回首往事,她更加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。
原来,所有的一切,都是早有预谋。
可怜她兀自沉浸在妄想之中,对此毫无察觉。
她又想起昨夜上元佳节,满河随水而流的许愿灯,无不是嘲讽她的无知。原来这世间真有人无法做到的事,哪怕尽心尽力,哪怕费尽心思?
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帕子,皎皎的脸色苍白难看到了极点。
徐问兰有些不敢再招惹她,悄悄溜走了。如云顾不得她,只是望着皎皎吓人的脸色,小声唤道:“郡主?您……还好吗?”
皎皎回眸,脸上蓦地露出一丝笑。“我从未比此刻更清醒了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配合着脸上略显诡异的笑容,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。
如云心中担忧不已,但皎皎却迈步朝着琼花院走去。
琼花院一如往昔。偌大的庭院,栽种着数棵高大的琼花树,光秃秃的枝丫上,只零星点缀着几片枯叶。
皎皎站在门外,抬头望着匾额,只觉得满眼讽刺。她在琼花宴上对徐空月一见钟情,母亲为她建造了这片院子,父亲为她亲手提了“琼花院”三个字的匾额。
可如今想来,满目琼花,恐怕从未落入过徐空月的眼。
她闭了闭眼,睁开时对如云说:“让人将这匾额摘下来。”她的眼睛暗淡无光,仿佛熄灭了所有的星光。“还有院子里的树,都让人砍了。”
如云被她眼中的冷然决绝惊到,下意识便道:“可是郡主,这不是您最在意的……”别人不知晓,可跟在皎皎身边的她最清楚不过了,皎皎有多在乎徐空月,就有多在乎院子里的琼花。
当初这间院子落成,长公主问她,想取什么名字。皎皎没有半点迟疑,答道:“琼花院!还要在院子里种满琼花!”仿佛已经答过千万遍,设想过千万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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