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面半天没有声音,乔老太叽叽咕咕的骂他:“肯定又在睡懒觉!”
说完乔花宁看着了她在从花盆底下拿出一个黄铜钥匙,捅了几下把人捅开了,推开门,打开了白炽灯,屋内乱糟糟的,还有一股发霉发潮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乔花宁看到不大的房间内,沙发上躺着一个瘦长的人,肯定不是老爷子。
乔老太走过去,拿着衣服轻柔的盖在那个男同志身上,嘀嘀咕咕的说:“怎么睡外面来了也不知道盖衣服。”
乔老太回头跟乔花宁介绍说“这是我小辈,在工厂干活,估计昨晚夜班加班,才睡到了现在。”
乔花宁瞧着对方轻缓的动作,边抬脚都变得小心翼翼,生怕惊动了沙发上的男同志,乔花宁眼神闪了闪,这个乔老太也不是全然无情,只是多余的温情给了别人,却对自己父母那般凶狠。
乔花宁摇了摇头,知道这是一个难以解开的家常伦理关系。
乔老太利索的把东西收拾好,乔花宁站在门外没有进去,看了一眼时间,说:“时间差不多,我该走了。”
乔老太猛的一听,抬起头,一丝银发落在脸旁边,声音有些失望:“女同志你就这走了?不再多待一会,我可以做晚饭给你吃,我做的饭可香了。”
乔花宁深深的凝望对方,在对方继续的目光下坚决地摇头:“我回去还有事。”
乔老太有些失望,不知道为什么,看到乔花宁她心里总感觉一股熨贴,她跟谁都不亲近,但跟这位小同志还挺投缘的,所以才带对方去吃饭,但对方要走自己也强调不住。
她钻回房间,抄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出来说:“这是我们这的公共电话,你要有事打电话给,他们会喊我一声,我就去接电话。”
乔花宁从善如流将电话号码收下来,摆了摆手:“别送了。”
乔老太站在走廊上看着乔花宁的背影里,又趴到走廊的边缘,低头看着乔花宁离开这片筒子楼,直到消失不见。
乔老太将银发挽到了耳后,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,半年后叹了一口气,回头认命的收拾东西去了。
乔花宁齐着自行车回到大院里,在门口的保安打了个招呼,就进去了,现在已经进入过年的倒计时,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灯的对联和福字,鞭炮也买了,偶尔能听见等不及的小孩炸两个鞭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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