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呜呜地捂着脸,往大门口方向去,大有就此冲出宫门的倾向。
慕容彻不顾受伤的手臂,立马伸手拉住她。
邵蓉蓉被拉得往后一倒,倒进一个坚实的怀抱,然后就看见他胳膊和胸膛处的脉络已成深青色。
“这...这是...”邵蓉蓉惊愕得睁圆了眼睛。
她在她那些卷籍上曾经看过一些记述上古宝物的记载,据说有种玄光镜,镜面由赤练铜光滑面,好几个光面能凝聚起特殊光束,专门甄别奴隶印中的朱丹砂,那些光束有可能会让奴隶体内朱丹砂的毒素发生异变,血脉开始浮突,呈现像这种黑绿色的腐肉状。
慕容彻立马松开她,背转过身。
“这不会是朱丹砂...”
“你出去吧。”
慕容彻打断她的话。
“如今你看见了,是不是觉得孤很肮脏,不错,孤是没有你们这些人高贵,一生下来就被当作人上人膜拜,可是,那又如何??孤如今是天子!谁也不能动摇孤的位置!!”
他突然转过身,用赤红可怖的眼睛狠狠瞪着她。
邵蓉蓉呆了呆,等他的气焰消退下去,才不自觉地上前一步,如同旧日帮他处理断指时一样,默默帮他处理伤口、上药。
完了还凑在他伤口旁极轻地吻了吻,企图能借此帮他消除痛楚一般。
她晶莹的眼泪再次一滴一滴地往下掉。
“笨蛋阿彻,都伤成这样了,还闹什么别扭啊?你是小孩子吗?上个药还怕痛,还对人凶?”她一面难过地数落他,一面掉泪,仿佛心里记挂的只有他的伤,并无想起他奴隶的出身。
慕容彻神色复杂地看起了眼前人。
过了许久,他终于哑着嗓子道:“别...别哭了...”
邵蓉蓉含泪瞪他一眼,又兀自呜呜地难过起来。
“玄光镜的作用...一会儿就会消退下去了,你别难过...”他继续哄她道。
邵蓉蓉这时才抬起脸,忿忿道:“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??我要去扎个小人起坛诅咒他!!”
慕容彻突然觉得咬牙切齿的姑娘可爱得紧,一时间将奴隶印朱丹砂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他不禁失笑:“你还会诅咒术?”
“我看的那些卷籍中就又讲诅咒术的,回头我去学!”姑娘把脸颊擦红道。
慕容彻将她圈来了身边,伸手替她擦泪,声音也不自觉放柔下来:“蓉蓉,对不起,刚刚是孤情绪不好,对你语气太凶,你想要什么都可以,只要心里原谅孤。”
邵蓉蓉满腔委屈,精心为他设计的流水席,菜肴都快凉掉了,然后担心他,从窗户摔下,想帮他包扎又遭他凶,如今被他那么柔声认错一哄,泪水越发委屈泛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