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默情绪不稳定，故以，这次开车的人换成了宁繁。

从上车起。

祁默便阖眸靠在了椅背上，再没有任何动静。

肉眼可见的疲惫与萎靡。

宁繁不时地就要朝祁默看两眼，确认他的状态。

即便没有看到秦婉身死的那段监控视频，但也不难想象，那些本该尘封的画面，对祁默的伤害有多大。

没有任何人，在看到母亲死前的冤屈，还能保持理智。

郝美君这一招，实在阴毒。

好在，祁默并没有因此受到伤害；否则，她绝对会让郝美君当场付出惨痛的代价。

抵达家中后，祁默抱着秦婉的照片，径直去了工作间。

宁繁停在原地片刻，也跟着走了进去。

听到声音。

祁默抬头，见是宁繁，他挤出了一抹比哭还悲戚的笑：“我没事，让我静静地待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
“我陪你。”

宁繁上前，在祁默身边坐下，轻轻地拥住了他。

任何苍白的言语，都无法舒缓祁默内心的悲痛，宁繁能做到的，就只有陪在他身边。

二人从天亮，坐到天黑。

期间。

谁都没说一句话。

“宁繁。”

终于。

祁默开了口，他声音干涩：“你知道吗？我母亲临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，是在为我争取自由。”

“嗯！”

祁默声音隐有哽咽：“她一直在尽其所能的护着我，我却没有护住她；甚至，连她出事、到死，我都一无所知。”

宁繁轻轻抚着祁默的后背，声音又轻又柔：“但是，和你母亲一样，你也尽了全力。”

这一晚。

宁繁忘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
翌日。

她睁开眼，就看到她已经到了床上，而身边空无一人。

“祁默。”

怔愣片刻后，宁繁蓦地紧张，她连忙翻身下床，连鞋都顾不上穿，赤脚向外跑去。

还未走到门口，就和推门进来的祁默撞了个满怀。

宁繁紧紧抱住祁默，心有余悸：“你去哪了？”

“给你准备早餐。”

祁默面色一如往常，经过一整晚的修整，他已经恢复了过来。

觉察到宁繁没穿鞋后，他微微拧眉：“地上凉。”

说着，他松开宁繁，快步到床边取来拖鞋，放到了宁繁脚边：“先把鞋穿上。”

宁繁配合祁默抬脚穿好了鞋，眸光始终落在他身上：“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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