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北辰一连多句夺命连环问喷涌而出。

每一个问题，都像是一根尖刺，没入宁语慕的心口。

宁语慕紧咬着牙关，手撑在剧烈起伏的胸口处，尽力控制情绪。

“语慕？”

“语慕？”

良久没得到回应，穆北辰不由得心慌，催促了两声。

宁语慕这才开口：“我没跟她说什么！”顿了片刻，又冷声问：“你到底来不来？”

“来，当然来，你等我，我马上到。”

穆北辰说完，挂了电话，拎起外套匆匆朝外走去。

宁语慕将要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，她拿开手机，盯着暗掉的屏幕，苦笑一声。

等待穆北辰的过程是漫长的。

宁语慕裹紧了衣服，仰头看着面前的这栋写字楼。

想象着宁繁雷厉风行地在这里穿梭，部署着一件件登上热搜、新闻，为人震惊而崇拜的各项计划。

对比宁繁拥有事业，还不乏爱情，明媚而又恣意的美好生活。

现在的她，就像生活在阴霾下，一眼望不到头的囚徒。

她不懂束缚着她的东西是什么，也不知晓该怎样破开，只能在彷徨中不断挣扎。

等了很久。

穆北辰终于到了。

当他确认不远处那个裹着羽绒服，看起来瘦小而又萎靡的人就是宁语慕时，惊得顿住了步子。

不止怎的。

他突然忆起了曾经的宁语慕。

那时的她一袭白色连衣裙，满身乖巧地出现在他面前，纯洁美好得犹如下凡天仙一般。

在看到他后，脸上立刻扬起了灿烂的笑，声音又软又甜，一声可爱柔和的“穆哥哥。”唤进了他的心坎里。

可现在……

“语慕。”

听到声音，宁语慕转头过来。

人比之前瘦了一大圈，看起来黯淡无光，即便看到他，眼里也没有丝毫波澜，她迈步走到他面前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
声音很冷，再无半分从前的眷恋与娇俏。

“语慕。”

穆北辰恍了神。

万千思绪，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。

“嗯？”

宁语慕看向穆北辰，眼里始终蒙着一层阴霾，眉宇处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。

穆北辰盯着她，动了动唇，终只说了句：“这些天你去哪了？怎么瘦了这么多？为什么不听我解释？”

“我又冷又饿，不想站在这儿跟你耗着，可以快点走吗？”

宁语慕尽量压着，但还是沁出了些许火气。

经她提醒，穆北辰才后知后觉：“对不起，是我的疏漏。”

宁语慕扯了扯嘴角，一抹讥讽一闪而逝。

曾经的穆北辰可不是这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