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。

一步三回头地和宁德佑离开了宁语慕的房间。

房间内静了下来。

穆北辰低垂着头，没有言语，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。

宁语慕定定地看着穆北辰，眼里充斥着复杂和伤痛，良久没开口。

房间里沉寂了约有十分钟。

终于，穆北辰忍受不了寂静，率先道：“语慕，你……要说什么？”

“穆北辰！”宁语慕深吸一口气，极力平复心情，但还是很没出息地红了眼眶：“你还爱我吗？”

卸下伪装的宁语慕看起来格外脆弱，微颤的双手透露出了她的不平静，她紧咬着下唇，没让自己哭出声来。

但眼泪还是夺眶而出。

此刻的她像朵风中摇曳，随时会被摧毁、而凋谢的小白花。

梨花带雨，惹人怜惜。

穆北辰本想向宁语慕说明一切，告知她这个残忍的事实。

但不知怎的，对上宁语慕的眸，他的大脑蓦地空了，一抹怜惜之情，自心底泛起，等他回过神来，嘴巴已经先大脑一步，说出了答案。

“当然爱！”

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，穆北辰脸色骤然难看，想要更改，可嘴像是被糊住一般，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宁语慕主动靠近，抱紧了他。

抱着穆北辰的宁语慕微微颤抖，恐惧攀爬至她的心头。

她不是傻子，又怎么可能感知不到穆北辰的心思。

从她不断询问‘穆北辰是否爱她的时候’，她就知道，她输了！

可她还是不愿松开穆北辰。

她不懂这抹‘不愿’从何而来，只知道，失去穆北辰的后果她承受不起。

她的未来，像是被蒙上了黑色。

她不知道她该做什么！怎么做！

感受到了怀里人儿的不安，穆北辰心底的愧疚和怜惜极具攀升。

穆北辰轻抚着宁语慕的背，他知道宁语慕想听什么，也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：“语慕，我不会离开你。”

宁语慕点头，声音沉闷地：“嗯！”了一声，以示回应。

过了足有半个小时。

宁语慕才松开穆北辰，她眼睛红红的，还有些微肿：“我去冲个澡，调整一下。”

她开口说话，声音里还染着细微的哭腔。

穆北辰点头。

待宁语慕进了浴室。

穆北辰重重地倒在沙发上，他大力搓了搓脸，抬臂的动作牵动了先前摔倒时的吃力点，酸痛再度袭来，之前的事一股脑全都窜入了他的大脑。

宁繁、宁语慕的模样在他脑中来回穿梭，加剧了他的烦躁。

宁语慕迷茫不知归宿，他又何尝不是？

和他们一同忧愁的人，还有宁德佑和都秀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