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问春吸了吸鼻子,轻轻扯了扯宁繁,脸上半是泪半是喜:“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分,我们能陪伴你走过这二十多年的光景!已经很知足了,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京市。往后,往后……咱们就不必再见面了!”
“有件事,一直没有敞开天窗跟你说!你生母给了我们一百万,这些钱,足够我们养老!往后啊,你就不用挂怀我们了!”
丁问春絮絮叨叨,像是要做最后的告别。
“妈!”宁繁无奈道:“你别想太多了,二十多年的亲情哪是说断就断的?你们同意,我还不同意呢!”
“繁繁,其实,其实……”
“好了,我都知道,我来处理!”
宁繁止住了丁问春后面的话,她知道丁问春要说什么,但那不重要。
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她丝毫不认为在利益面前,有一些摇摆和迟疑有什么问题!
“繁繁!”
丁问春好不容易止住的泪,再次汹涌而出。
宁繁柔声道:“你和我爸去洗个澡,好好睡一觉!”
“嗯!”
“繁繁,对不起,我们给你添乱了。”
宁祥灭了烟,愧疚地看着宁繁。
“你们没有!好了,我先下去!”
“好!”
丁问春连连点头,送宁繁到门口,还不忘说:“别和你奶奶硬呛,让着些,我们受点委屈没关系,只要你能过得好!”
宁繁下了楼,还没走到正厅,就听到了葛巧珊中气十足的怒吼声。
“如果不是你的疏忽,会让宁繁被那家子拐走?你们看她现在的样子,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?”
葛巧珊一声高过一声,对都秀颖丝毫不客气:“更别提,这么多年了,你连个儿子都没为宁家生下,你这是要断了德佑的香火啊!”
又来了,又来了!
葛巧珊思维固化,对于都秀颖没为宁家生下儿子一直耿耿于怀。
不论谈什么,最后都能拐到这上来,怒斥都秀颖一通。
宁德佑还没来得及接话,就听赶来的宁繁开了口:“怎么着?宁家有皇位要继承吗?没生儿子怎么了?”
“知道香火是什么吗?开口闭口断香火?”
宁德佑和都秀颖大惊,他们连忙回头。
“繁繁,你胡说什么呢?”都秀颖脸色骤变,连忙将宁繁带到了葛巧珊面前,道:“快给你奶奶道歉!”
宁家家教甚严,不论长辈说得对与错,都必须言听计从。
多年来,宁德佑和都秀颖都在刻意迁就,葛巧珊常年定居国外,即便有心情不畅的地方,忍一忍也就过去了。
“道什么歉?”宁繁直视着葛巧珊:“尊重是自己给自己挣下的,不是靠规矩!”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