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悦眼帘轻垂:“一会应该会有警察记者过来,你处理吧。”
过于平静,邵阳有些看不懂。
秦悦没有多余的解释,视线对上秦东君时,她粉唇轻勾了一下,晦暗不明问秦东君:“秦老板,看着自己女儿跳楼,你冷漠的,让我感到震撼。”
是的,他没有任何哀痛。
比秦悦还平静。
活像刚刚跳楼身亡,现在还躺在血泊中的人,不是他的女儿,而是一个陌生人。
秦东君眼眸眯了眯,秦悦却没再跟她说任何废话,在纷杂的人群中出了医院,一楼大堂里,她跟躺在担架上,被遮盖了面容身躯的秦灵兮擦身而过,心底,竟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。
活在龙腾,秦悦从小便是被当做一把刀来培养。
她见惯生死,也监管各种各样的死亡惨状。包括她自己,都是一次又一次的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。
死亡对于她来说是一件极为常见的事。
她不应该因为有人在她跟前跳楼,就产生其他心理。
可彼时,秦悦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也不知道是因为秦灵兮前一秒还在跟她说话,还是因为她那种蚀骨的恨意,亦或者是因为,她宁死也不肯说的那个人的缘故。
有一刹那,秦悦是不敢去深想的。
会把一个连死都不怕,都要保护的人逼死的幕后之人,该是多狠多绝的手段啊?
而这个幕后之人……
夜幕深深,祁北伐推开观星房的门进来,女人席地而坐在落地窗前,跟前放了半瓶红酒,绝美的小脸失神苍白,深深沉沉的,看不出喜怒情绪的起伏。
秦悦很少会有这样深沉的时刻。
随手关门进来,男人把红酒瓶拿开放在一旁: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?”
她从没主动到过观星房里,祁北伐还是问了苏姐,才知道她跑到这里来了。看着那呆愣失神的女人,男人大手握住她的肩膀,把人拖进了怀里:“想什么?”
秦悦后脑枕在他结实的胸膛里,仰头望着男人俊美的眉眼。
粉唇轻抿,片刻她才启唇道:“秦灵兮跳楼了,我看着她跳的。”
秦灵兮在医院跳楼的消息已经被压下,没有大范围传播,邵阳却是一五一十都向祁北伐汇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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