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九卿擦拭着她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泪光。

秦悦心里不自在，裴九卿则自嘲道：“有时候我真的想对你狠一点，亦或者更无耻一点。但是秦悦，你是我宠大的。这么多年，我都没舍得让你受过委屈，现在让我自己动手欺负你，我还真舍不得。”

秦悦心里泛酸苦涩，粉唇抿起，她冷着脸一声不吭。

“说吧，祁北伐到底怎么欺负你了？真因为上次在废弃工厂的事？”他眉毛轻抬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。

突然间转换的态度，秦悦始料未及。

一时间不由错愕。

只对上他含笑的眼眸，她深吸了口气，冷淡道：“我跟他的事你别管了，我心里有数。”

跟祁北伐的事，秦悦不想跟任何人提。

更不想裴九卿又会插手进来。

产生她跟他还有可能的错觉。

她能不能活，秦悦都没有自信，更不想跟其他人有任何的牵扯。

秦悦攥了攥掌心，低缓声线对他说道：“我前几天碰到霍青州了。”

裴九卿笑意敛了一分，表情还是大差不差，被秦悦盯着，他又才勾着唇角问她：“他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
“他说，你拿走了他一样东西。”秦悦不予余力的观察着裴九卿的表情：“狐狸，你拿走他什么了？”

“你现在的处境，你应该比谁都清楚。你我一起长大，即便我不是很了解你，但也清楚，你不是冲动做事不计后果的人。你向来谨慎，做事比我都靠谱成熟多了。狐狸，你拿了他什么，你还给他。你现在站得已经够高了，你……”

“他的事我会解决，你也别光听他说。”裴九卿打断她的话，认真道：“秦悦，你要相信我，我不会让自己出事。”

他唇边噙着笑意，表情却是秦悦看不懂的。

她还想说点什么，做点什么，刚刚还不愿意走的裴九卿，却在这个时候主动离开。

房间的门被关上，秦悦都还有些缓不过来。

他的离开，秦悦没有感到松口气，心情反倒是愈发的严肃。

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裴九卿了。

心里的那个想法，也愈发的坚定。

……

夜州是圈内的交易场所，若非是圈内的老人，都难以得知这个地方的存在，更别说是进入夜州。

秦悦只来过一次，还是几年前的事。

黎锦不是个无聊的人，反而他的时间很宝贵。

他会突然跟她提起夜州，亲自过来，必然不是凑个热闹这么简单。

出示邀请函进去后，秦悦才问他：“夜州有什么活动？”

黎锦没着急回答，从兔女郎手里接过两个面具，其中一个递给秦悦。

是半脸的面具。

来这里的人，很多都是不便暴露身份的。久而久之，夜州便会给过来的宾客准备面具，方便身份保密。

秦悦不太所谓暴露不暴露，但避免省事不惹麻烦，还是将面具给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