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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祁公馆吃过午饭,祁老爷子把秦悦叫到了书房里,有话要单独说。
两人要离婚的事,没有对外公示。
但原本亲密,新婚燕莞尔的小两口,关系突然间降到了冰点,祁北伐宁可待在公司里加班也不回去,稍微留意,都能察觉到问题。
祁老爷子起疑问起,秦悦也不意外。
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,但毕竟是在权力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掌权者,承受力也比常人要高。
瞒不住的。
秦悦迟疑后,便斟酌着跟老爷子说了这事。
“爷爷,我是真尽力了……他想离,我拦不住,也不想让他更难受,好聚好散,对大家都好。”
秦悦轻叹了口气,尽量用平静的语气,对凝着面容的祁老爷子说道:“过去是我对不起他,跟我在一起,他其实也不幸福。离婚,或许对我们都好吧。您也别担心,我跟他是和平分手。祁北伐现在也还年轻,等过个一两三年,他兴许就会走出来的。”
“你真这么认为?”祁老爷子目光复杂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握着拐杖的指节紧了分。
“甜甜跟小宝都还不知道?”
秦悦摇头:“我打算,等离了再跟他们说。”
祁老爷子抿着的嘴唇泛白,似乎想说点什么。
“我知道您很疼爱祁北伐,待我也是极好的。我们刚结婚不久,就要离婚,对于您的打击会不小。身为长辈,您希望祁北伐幸福美满,您不赞同我们离婚是情理之中的事。但走到这一步,我能做的我都做了,他非要离,我也实在是没办法。”
秦悦端起面前的茶抿了口,苦涩的茶汁入喉刺激着味蕾,她不住皱了皱眉。握着的茶杯,又在跟前搁下。
书房里太安静,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放大。
“我兴许真的不合适婚姻……我带给您孙子的,都是些不好的事,我实在感到很抱歉。”
秦悦抬起眉眼对祁老爷子说道:“爷爷,我跟祁北伐的事,您就别操心了,我们心里有数的。”
她说的很平静,好像一切都已经释怀。
没有以往的玩世不恭,也没有怨天尤人的悲伤。
讲述的似乎是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。
祁老爷子面容深沉:“你们决定的事,确实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管。但秦悦,你真的认为他放得下?你放得下?婚姻不是儿戏。”
秦悦粉唇抿起,祁老爷子道:“当年你们只是恋爱,分分合合也实属寻常,我不宜插手。但如今,你们是夫妻,还有两个孩子。我身为家长,不该多干涉,也还不能不多说几句。”
秦悦沉默。
从书房出来后,秦悦没急着离开,先上了祁北伐的卧室。
这一年来,大事小事不断。
即便结了婚,他们也没怎么回来过祁公馆,几乎不曾留宿在这。
秦悦环顾打量了卧室一眼,走到床边里坐下。
她双手撑着床沿,视线最终落在书柜里的相框上。
很多的照片,都是她跟祁北伐。
卧室里的摆件,很多也都是跟她有关系。
无一不是在昭显着,他对她深沉的爱。
曾将她视如生命一般去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