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季入夜渐微凉,瞿东向一路狂奔之下却是满头大汗。
“姐”瞿北来探出大半身子在二楼挥手:“快!蹦丫!”
蹦个P!她又不是青蛙!
不过时间容不得她多想,她一个纵身,一手抓住楼顶边缘的时候,一手搭给了自己的弟弟手臂,双腿顺势一蹬,伶俐翻上了二楼。
“咋样?爸妈睡了没?”瞿东向压低声音,几乎是在和弟弟咬耳朵。
“放心喽,我出来时候爹妈早睡成猪了。”瞿北来拍着胸脯,得意的笑。
“嗯哼,睡成猪了?”两人身后一声不满的冷哼,随即是棍棒敲击地面的清脆声。
兄妹两人心头一惊,两两互瞪一眼,知道他俩要凉。
瞿东向反应最快,她一脸谄笑回头:“那个老爹,您出来赏月啊?”
“三更半夜,赏你个龟娃子翻墙头?”瞿父手拿木棍,对着瞿东向一指,满脸怒气。
瞿北来更干脆一点,话都不说,直接撒丫子就跑。
瞿东向一愣,跟着自己胞弟也是溜之大吉。
自家老爹那爆脾气,一定要避其锋芒,让熊熊怒火消散在漫漫长夜之中。
瞿家也算是警察世家,三代从警,连瞿母都是法医,可谓是头顶朗朗青天的一家子。
瞿父一见俩兔崽子撒腿跑了,立刻老当益壮提着棍子就追。
姐弟俩冲到楼梯口时候,瞿东向急切问:“谁上谁下?”
“这次我下!”话音刚落,瞿北来一路朝着楼下冲去。
开玩笑了,上次他帮老姐躲老爹追杀,他选择朝上跑,被老爹堵在天台上狠揍了一顿。
“J诈!”瞿东向嘟囔一声,只能朝楼上跑。
瞿父跑到楼梯口,一瞧姐弟俩又玩一上一下的把戏,想都不用想,直接拎棍子朝着瞿北来的方向追去。
开玩笑了!
女儿是用来宝贝的,儿子才是用来打的。
瞿东向火速窜到四楼的时候,空气中隐约飘来了一股血腥气,让她敏锐而警惕的放轻了脚步。
他们这片是平屋老小区了,已经在拆迁过程中。
瞿家并不是钉子户,只是瞿父觉得拆迁小区各种治安不安全,自觉留下守护剩余未走的住户。
血腥味是从五楼散出的。
但是瞿东向记得很清楚,五楼整层六户人家都已经接受拆迁协议搬走了,房内空无一人。
她下意思摸枪,才想起来今天她休假,参加同学聚会,哪里会配枪。
她机警得贴墙倚靠,想借着外面昏暗的路灯照射,试图看出地上印出的人影。
但是老小区街灯太暗了,昏黄一片,根本无法辨别。
整层寂静无声,瞿东向不能肯定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,对方是否还在。
是凶徒还是伤者?半夜三更,绝对不可能是好事。
她屏息凝神,警校的训练让她对声音比常人多了几分敏感。
就在走道左边发出细微动静的时候,早有准备的瞿东向,下一秒拿着手机作出举枪的动作。
在看到对方一身诡异雨衣装扮的时候,她就冷声开口:“不许动!警察!”
朦胧暗色中,对方离开瞿东向五六步开外,浓郁的血腥味扑鼻。
被何止的对方发出怪异的笑声,令人毛骨悚然,本来背对瞿东向的脑袋突然三百六度旋转过来,身体却纹丝不动。
瞿东向惊的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,那恐怖的脑袋上有张更加可怕的脸,斑驳不平,连眼珠子都只有一个,嘴巴还是歪斜的。
这是人吗?
大概是黑暗中瞿东向的声音异常清晰响亮,还在楼下打闹的瞿家父子立刻警觉的冲了上来。
那个可怕的怪人根本无惧瞿东向手里的枪,或者他早已看出对方的虚张声势。
对方直接直挺挺朝着楼下栽去,那三百六十度旋转的脑袋依然没有转过去。
瞿东向下意思冲过去探头,下一秒猛的一个脑袋从下抛上,砸在了瞿东向脑门。
“啊!”在冲击力下,瞿东向一屁股朝后栽去坐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