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对新皇俯首帖耳,还要向狐假虎威的曹家人多加孝敬,顾珩怎么愿意。
云州府台早就向顾珩投诚了,他自有人马可调用。
程侍郎算他岳祖父郑国公一派,在云州尽心尽力建造云王府邸、配备仪仗。
要不是礼部尚书入狱,他急着回京收拾烂摊子,说不定就向皇上请旨在云州留守个三年五载,帮衬云王了。
顾珩的大本营还是在京城,岳祖父、外祖父都在他离京前,或明或暗地表示了对他夺位的支持。
目下,唯一的问题在于京城与云州的距离。
随着父皇身子病势反复,京城风云恨不得一天三变。顾珩远在云州,即使不顾父皇猜忌去调用驿站,一路快马加鞭地传送信息,单程也需十一二日,时效性实在不足。
像是程侍郎回京,文官体弱,即使心急如焚,路上都用了半月有余。
郑国公和柳老都愿听从顾珩安排,为他在京城谋划,这是顾珩最大的依仗。
不过要是缺了他的亲令,两个老人家颇有些谁也不服谁的意味。虽说都是聪明人物,然而各行其是反而容易误事。
柳庭璋的出现,正当其时。
因为程侍郎和云州府台的双重保荐,顾珩又隐约觉得柳庭璋亲切,与他交谈分外放松,便在短短时日内多次召见此人。
四月初,京城殿试出了纰漏,皇上震怒要求严查。顾采薇突然敏锐地意识到,这是顾珩的机会,也是柳庭璋的机会,要是运筹得好,顾珩能翻盘夺位,柳庭璋能得到顾珩信重。
师徒两人特别之处,就是能够在京城和云州之间即时相连,确保信息通畅。
因此顾采薇提出想法,柳庭璋润色说辞,师徒商议一番后,柳庭璋便在觐见云王时,请求摒退左右,有秘事奏明。
顾珩从善如流,待房中只留下最低限度的两个侍卫后,他低声问道:“柳举人有何见教?”
柳庭璋已经在纸上与顾采薇确认好这套说法,此时信心十足地娓娓道来:“禀吾王,学生身怀秘术异能,可缩地成寸,当即获取京城信息,不知此事对吾王可有效用?”
顾珩霎时收取若有若无的轻慢之心,对眼前人重新打量半晌,喃喃着说:“子不语怪力乱神。柳举人是儒家门生,怎么在孤面前故弄玄虚起来?”
想起郡主夫子在纸上俏皮地称两人这等「天降奇缘」此时能够「别有妙用」,柳庭璋弯起了嘴角,信口说了几件京城事情,都是顾珩生活点滴,不足为外人道的细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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