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者?恕我冒昧,可有幸听柳举人细讲讲?”信决定试着问问看。
“先生见谅。我这位长者隐世多年,不喜被人知晓。”
“也罢,是我唐突。我是对柳举人提到的长者喜欢「采薇」诗句,而感到好奇。说回采薇一句,你们喜欢,可能是觉得其中有风雅比兴的意味而精妙之类,我是俗人不懂这些个,觉得凑巧之处,是家中幼妹,闺名采薇。”
聊着聊着,信想起当年听小厮禀告,妹妹独自带着下人去见过柳庭璋,详情自己却不清楚。那么,柳庭璋知道妹妹名字么?
柳庭璋不太明白,还算初识的信先生,怎么好端端地与自己说起来姑娘的闺名。姑且认为是信思念家人,无时无之挂在心上吧。
“晚生听闻,信先生幼妹受封幼薇郡主,是不也是?说起来,信先生几年前去过孟州吧,其时晚生也羁留当地,有幸见识过贵府车架。”
对于那次随着街头百姓向诚王一系的车架俯首一事,柳庭璋印象深刻。
不过涉及信的过往,柳庭璋把不准信如今的心态,边说边观察信的神色,随时准备切换话题。
不料,信接下来的话,让柳庭璋大吃一惊:“不错,就在那次,我知道了你,云州息县柳庭璋。可惜咱俩缘悭一面,七月初六,是这日子不?我记不清爽了。我很早就跑去客栈找你,你刚退房离城。”
那时候,自己不过一个穷秀才,信还是京城里来的郡王,听其言,居然还曾主动找自己?
为什么呢?柳庭璋十分迷惑。信当年从何处知道自己,还纡尊降贵出马?
柳庭璋一时之间,不知从何问起。
信忽然起了顽皮之心:“你很好奇,我当年为何找你,对不对?都写在你脸上了。”
“不知信先生,可愿为晚生解惑?”柳庭璋索性顺着信的话说,丝毫没有求人的尴尬。
“嗯,你相信神仙托梦么?”信扯开话题问道。
柳庭璋自己从未做过什么志怪灵异的梦,然而与卫夫子纸笔沟通一事,让他对于冥冥的天道很是敬畏,推此即彼,神仙托梦也在市井间偶有听闻,说不定真有其事,柳庭璋轻轻点头。
“我是听我幼妹说起你的。这跟她做的一个梦有关。”信存着交好之心,一五一十毫无隐瞒,将顾采薇向他说梦、亲去客栈见柳庭璋等事抖搂得明明白白。在不经意间,将顾采薇卖了个彻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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