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听得头疼,也就一个从四品的位子,怎么就说得跟大楚要亡了似的……
史官还在说:“皇上您可别觉着这就是件小事,国事面前无小事啊!两百年前的嵩阳帝,就是因为任由其妻族的侄孙胡作非为,以致于差点通敌卖国……”
史官继续说史书,声泪俱下,肝肠寸断。皇帝不禁扶额。
那史官句句发自肺腑,想要劝皇帝回头是岸,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皇帝扶额隐忍的模样,顿时悲从中来,猛地站了起来,往柱子冲了过去。
好在殿内的侍卫眼疾,以身抵挡在柱子前,才没酿成悲剧。
等史官被人扶下去了,皇帝才对程晏迟说道:“这史官十几年了性子还是那般,动不动就是天塌了的模样……不过还是比旁的让朕觉得心里舒坦。”
楚帝虽然老了,但是还不算糊涂。
程晏迟当夜跟顾棠华说起今日大殿之上发生的事,最后摇头笑道:“这做官的,不管是什么朝代,都相差无几,有一心心寄天下家国,信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,也有心怀不轨只顾己身利益的,不过说到底还是处在这个中间的较多。”
顾棠华听完,偏头看他,问道:“其实我也觉得奇怪,皇上为什么突然调了你去大理寺……你自己可知道缘故?”
程晏迟笑道:“你猜是为了什么?”
顾棠华眨了眨眼,她怎么可能知道。
“我要成家了,自然就不能跟以往一般在工部挂个职就算了,要那样……你爹娘怕是不许你嫁我了。”
程晏迟有所隐瞒,不过他心想,其他事还是等成亲了再说……免得把她吓跑了不嫁了。顾棠华有多不喜欢麻烦,他是知道的。
顾棠华斜睨了他一眼,道:“当真只有这个缘故?”
“可不是吗……我知道你爹娘肯定更在意你的心意,但是我也得拿出点诚意来不是?”程晏迟摸了摸顾棠华的脸,笑得真诚。
顾棠华有点想叹气,其实她还挺喜欢程晏迟就在工部挂个职的,毕竟烦心事儿少。不过他是为了向顾之远和宋琬如表明诚意,就这一点就足够顾棠华不说其他的了。
程晏迟在大理寺的第一天并不算好过,旁人顾忌他的身份,所以不管心里作何想法,面上都是笑呵呵的,唯独那个在大理寺死磕了二十年,总算熬走了上一任,然后才坐上现在这个位子的大理寺卿,半点好脸色都不肯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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