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还是死?”
如果惊蝉选择生,那他势必要接受村民们的审视,因为村子里的人都知道,惊蝉已经死了。又或者躲躲藏藏的活着,做一个生死不知的行尸走肉。
再就是死,回到镇魔塔,将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的错误一一抹去。
可是父亲......想到自己生前与父亲的约定,惊蝉没办法作出决定。他死的时候倒是没有痛苦,甚至无知无觉的,可当神智全都回来以后,反倒是心里不断翻涌着,一阵一阵的像潮水一般。
至少要跟父亲道个别。这样骤然的消逝比提前知晓,道别之后再里去要来得干脆,却更让人无法接受。
“我......”惊蝉踌躇着,眼睛挪向杭白川,“我能去见父亲一面再走吗?”,这个想法不断的在他的心中滋长,父亲就在村子那头,他只要走过去就可以看到!
“等见完一面后,我就会回到塔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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弥补遗憾的诱惑太过诱人,谁不想打破规则的限制,去偷尝禁果。
“既然这么留恋,选择活过来不是很好吗?”杭白川歪头,问着对方。
无论的惊蝉的选择是如果,她都不会阻止,让对方做出这个决定只有他自己。惊蝉最后选择入梦去见上村长一面,而不是亲自以魂体的形态去见对方。在梦中梦见死去的亲人,这是常有的事,至少比死人复活,或者鬼魂在白天现身要正常得多。
“还是......不了。”惊蝉勉强的笑了笑,站起身伸手想要揉揉杭白川的脑袋,却被她侧身躲了过去。他呲了呲牙,难得露了生前那种少年意气的模样,“你还真是人小鬼大,明明比我还小,怎么成天跟我老爹似的皱着眉头。”
“我啊,现在要是突然活过来了,村里头那些老头老太太还不得吓死,他们还不得追着我打。”
“再说了,我和老爹总是能见的,也不差这一年两年,总得多给我些时间多玩玩。”
“我到梦里跟老爹说,我会在塔里等着他的,让他别整那些歪门邪道了。”
惊蝉带着笑絮絮叨叨的说着,声音越说越小,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跟杭白川解释,还是在对自己说着。
看着眼前惊蝉的魂一点点变淡,杭白川心神一动,点开手腕上的手环看了一眼。上面黑字的最后一个任务显示已经完全了,而红字最后一个任务显示失败。
“通关了。”杭白川声音轻飘飘的,被风一吹,便随着惊蝉那淡淡的魂一起,被风吹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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