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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没有再关注了。

司机听老板的,只好加快马力,将宋闻远远甩在身后。

宋闻是真的很着急,同时也觉得很神奇。

今天,他趁虞珂不在,找到老女仆,说自己想去医院照顾母亲,没想到竟被放出门了。

本以为会有人阻拦,可等他费尽千辛万苦下山,站在消毒水味道厚重的医院走廊上时,他才终于意识到:“好像,得到自由了?”

居然那么轻松吗?

太出乎意料了,以至于宋闻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,反而内心隐隐不安。

怀着这种复杂情绪,他走进这间国立医院的大门。

就算医院不开冷气,它也是冷的。

长途跋涉而流出的汗水,被里头悲凉的冰冷空气轻抚,迅速干爽起来。

宋闻的养母,此刻就住在医院二楼的病房里。

养母是火锅店兼职店员,因为和客人起争执被泼油锅,导致下半身大腿皮肤严重烧伤。事发后,警察调取监控,发现是养母率先动手挑衅客人,所以不仅没有赔偿,还丢了工作。

宋闻抿紧嘴唇,沉默地朝公共病房方向走。

才将脚踏进冷色的、菜市场般喧闹的病房门口时,就听到一声尖锐的阴阳怪气。

“你可总算来了。”

“果然不是亲儿子就没有孝心,如果是佳宝,肯定早早来了。”

…宋闻猛然站定,深呼吸后才埋头朝里面走。

他照顾养母完全是出于对养育之恩的反哺,可是比起他,养母更想念亲儿子。

她责怪所有人,却不会责怪自己的孩子。

临床老头是个乐观的教授,听到指责后立刻打圆场:“小闻怎么受伤了?”

连外人都能注意到宋闻额头的绷带,养母却没注意到。

她一个劲在跟病友聊八卦:“我儿子在豪门长大,特别出色,脑子里有我的基因呢…”

这种神奇的自豪,让老教授如鲠在喉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他默默看一眼宋闻,看到对方轻轻摇头,才假装拿起报纸,没有再问伤口来源。

宋闻是真的不在意。

二十年来的朝夕相处,已经让他习惯养父母的脾气了。

能忍受烂赌丈夫的养母,自然不是大众印象中的柔弱包子,而是牙尖嘴利的贫困妇女——去超市会凶学生模样的推广员,会动手抢赠品抢活动礼品,有时候会因为“谁先捡到这一毛钱”的事情,跟菜市场大妈扭打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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