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都能毫不犹豫的咬破手指了,沈识知道后肯定也不会嫌她娇气了。
可沈识不在。
另一个陪了她十几年的也不在她身边。
她现在孤身一人。
寇窈挣扎着起来去推房间里的窗户,被封住了, 推不开。反倒是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。寇窈仓惶地回头,瞧见一张带着几分熟悉的脸。
柳眉细眼, 百媚千娇。
初次见到这张脸的主人时, 她正偎在沈识身旁。沈识的身体有一股外人很难察觉到的僵硬, 在看到怒气冲冲的寇窈之时眼中飞快地划过了惊愕与心虚。
这是满庭芳的青衣姑娘?
屋外的嘈杂一下子清晰起来,似乎是花楼里的暧昧与轻佻。
她现在居然是在满庭芳?
是了,当时秦则捉住了她想要欺负她, 被她用身上藏的毒弄得格外狼狈,一气之下把她扔来了满庭芳,说要让这里的老鸨教教她怎么伺候人。
青衣辨认着寇窈脸上的神色,轻笑出声:呦,姑娘你还认得我。
她回忆起往事时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:当初你和那位沈沈公子闹出来的事可在我们这儿传了许久呢。
寇窈不言语,只是警惕地盯着她。
青衣被她这样盯着,脸上的笑却依旧不改分毫,像是已经习惯了面对多难看的脸色都仍旧以笑脸示人:睡了两日,想必姑娘也饿了,还是用些粥罢。
她居然昏睡了两日么?
热腾腾的粥被青衣吹凉送到嘴边,寇窈垂眸看着,咬着唇不开口。她想闻一闻这粥是否有异样,可嗅觉不似以往灵敏,什么都分辨不出。
青衣叹了一声:只是普通的白粥罢了,你这身子此时经不起折腾,鸨母没敢放些什么。
那便是原本打算放些什么了?
寇窈眼睫颤了颤,启唇吞下白粥。一碗粥下肚后她脸上浮现出些血色,不似方才那般苍白到快要破碎。
一看往常就是个家中娇生惯养的掌上明珠。
青衣唇畔的笑突然便散了。她曲儿唱得好,一副好嗓子温声细语时很是动人,只可惜吐出的不是什么动听的话。
寇姑娘,既然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,腰该软便软些,性子该收就收些,不然要平白多吃上许多苦。她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告诫,虽说秦公子吩咐了不准鸨母用别的男人教你沾你,但这地方有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,还是听话最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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