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满身的血,自己浑然不觉。裴眠雪颤抖地捏出法诀,施了一道治疗术给她。徒羡鱼身上的伤口愈合。他抬起了手,想碰一下她的脸,但抬到一半又垂下,别开脸,低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然后忍不住说:“你是傻子吗?”
徒羡鱼既想笑又想生气,捏住他下颌,将他的脸掰回来正对着自己,打量几眼后,往他唇上咬了一口。
“到现在还没放那黑雾,应该是清醒了,可以控制自己了。”徒羡鱼道。
咬完之后是啄,是吻。
再往下,从下颌到喉结到脖颈。
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裴眠雪的声音变得低哑。
“勾引你。”徒羡鱼笑了一声,笑完又轻声说:“心疼你。”
“真是个傻子,明明已经知道我……”裴眠雪垂眼看定他,“西河派的人,你不管了?”
“师无涯说……”徒羡鱼想把师无涯的意见转达给这人,但这三个字刚出口,后面的话就被堵了回去。
她不仅被裴眠雪吻住,姿势也变了,由抵人的那个变成了被抵在石墙上的。
腰被擒住,声息被吞吃。裴眠雪比她对他做的更过火,不知厌倦地舔逗。
那种熟悉的、难言的感觉涌上来,身和骨酥麻无力,血和神魂干渴燥热。上一次这般,是被狐妖的情毒所致,这一次却是生生被裴眠雪挑起。
裴眠雪想要什么,想做什么,显而易见。徒羡鱼难以招架,也不想抵抗。
桃花眸中蒙上水雾,像是四月桥上的烟雨。徒羡鱼睁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空,轻喘之后推了裴眠雪一下:“嗯……别在这里。”
“那要在哪里?”裴眠雪声音响在她耳侧,吻也落在耳侧,撩得她耳根通红。
“至少不是这里。”徒羡鱼低声道。
“不在这里……”裴眠雪却逗起她来,话音带笑,“小师妹不妨说清楚些,想去哪里做什么?”
“你好烦。”徒羡鱼无力地打了他一拳。
裴眠雪把这只手包进掌心,用惯有的散漫调子道:“哦,这就厌烦我了。”
徒羡鱼如何不知晓这人是在戏弄,转开脸说:“那你放开我吧,我有传送符,可以自己离开。”
“离开之后呢?”
“我也有钱,去华京的青楼,挑个年轻俊朗的……啊!”
这话没说完,已是被裴眠雪带到了高空中。
裴眠雪的御风之术无可挑剔,眨眼之间,两人出了魔渊。
还是那个客栈,还是那间客房,还是那张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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