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冷!
徒羡鱼丢开手里的被子,捂住口鼻,连打四五个喷嚏,眼眶通红、涕泗横流。
“赵铁柱,你不是人!”徒羡鱼上下牙齿直打架,哆嗦着用手臂环抱住自己,希望能汲取一点温暖。
“你——阿嚏——是要我冻死是吧你脑子简直有病!”徒羡鱼忍不住骂。
“哪个没修行过的普通人能在这时节待在水里!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……是,那种办法是有点麻烦你,但也不能就这样——阿嚏!”
徒羡鱼快要被气哭了。
她头发彻底散下来,发间的弯月簪落到潭底,眼角和鼻尖透红,脖颈和半开衣领下的锁骨一片冷白。
裴眠雪垂眸抿唇,步入潭中,走到徒羡鱼身前、抓住她手腕。
一股温和的灵力自指尖渡向徒羡鱼,裴眠雪无声一叹,道:“好了。”
“你别碰我。”徒羡鱼正在气头上,厌弃地将手抽走,往后退。
“你抓我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”裴眠雪上前半步,重新将她手腕抓回自己手中,“还冷吗”
自然是不冷了。裴眠雪境界高深,以一种平和的方式让灵力在徒羡鱼周身徐徐流转,挡去了所有寒意。
“冷。”徒羡鱼仍是这般说,然后转开脸,猛地低下脑袋:“啊啾!”
裴眠雪看得好笑,拆穿她:“装的。”
徒羡鱼吸吸鼻子。
“你丢个术法给我不就好了。”她语气透着倔。
“你经脉有问题,一旦施加术法,寒潭也会失去效果。”裴眠雪解释道。
风更烈了,将积在树上石上冰面上的雪吹起,漫天又是细细密密的白。
徒羡鱼注意力被吸引过去,朝天空抬起头。
她满身是水,在月光下亮得惊人。裴眠雪目光落到她身上,恰见水珠自那桃花般的眼眸旁滴落,滑过侧脸,掠过脖颈间的线条,没入衣襟、融进水中。
他舌尖轻轻一顶上颚,别开视线。
幽幽的气息自潭底涌向徒羡鱼,她心情缓和了,可症状并未就此而解。
燥热再一次袭来,虽说不如之前强烈,但也难以忽略。心间手上,浑身都似有细脚小虫在爬,痒得想要发颤。
寒潭表面结冰,底下的水还在流动,于她而言,每一声清响都是一次撩拨。
呼吸又有些乱,她低下头,视线正好停在裴眠雪手上,余光还瞥见他的衣角和她的在水中勾勾缠缠。
这人长得很符合她审美,她真想对他做点什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