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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?”

“松鼠有储备粮食过冬的习惯。”

徒羡鱼果断收回油纸包。

徒羡鱼撑着伞,但若风斜,雪依然会落到身前来。而裴眠雪周身自有一股气息流转,风和雪都近不得他身,看得徒羡鱼很是艳羡。

风还把裴眠雪的头发吹起来。他长发过腰,起起落落着几乎要飘到徒羡鱼面前,徒羡鱼见了,往外吹了两口气,试图将之吹开。

这时裴眠雪脚步一转,将正面朝向徒羡鱼,倒退着行走,上上下下打量她好几眼,说道:“你说你向往寒山已久,却没见你成为寒山派弟子后有多高兴。”

“喜悦自在心中。”徒羡鱼答得一本正经,答完又吃了一根红薯条。

先前裴眠雪带徒羡鱼离开道观走的是侧门,方才徒羡鱼去买吃食绕了一段路,这会儿去正门更近。

不多时便至。

因了花间集会,此刻的道观没有信徒和香客进出,唯风雪来顾。停在前坪两侧的世家贵族的车驾比起晨间少了许多,梅花香却是更浓郁。

门口并无值守之人,徒羡鱼跨过大门、穿过门廊。

正殿前的广场上倒是有人声了,各家等候的人散在四方,或就花间集会目前的情形说着什么。徒羡鱼瞄了眼仍走在近旁的裴眠雪一眼,然后看向四面。

她不准备回之前的那座小清殿——若待在那处,指不定要被各门各派的人请去谈话。

她想寻一隐蔽又视野开阔之处,悄悄地等花间集会结果,可对这座道观并不熟悉,便拽了一下裴眠雪的衣袖,准备请教这位师兄。

“做什么?”裴眠雪头也不回问。

与此同时,一个人进入徒羡鱼的视线。

那人也看见了她,喊道:“沈惊枝。”

徒羡鱼在听见这声音的一刹,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背——是这具身体在害怕这个声音。

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中年男人,站在素雅的长廊上,模样和沈惊枝的模样有五分相似,而又常年处于上位,有着沈惊枝难以拥有的威严气质。

他是沈惊枝的父亲沈夔。

“花间集会上的事,我都知晓了。”沈夔说道,“纵使你拿到了昭天印、成为花间集会魁首,却也不该在集会未结束时便在道殿外晃荡。”

他的话里带着责备,里里外外皆是长辈对晚辈的权威,听得徒羡鱼想笑。

徒羡鱼塞了一片土豆片到嘴里,咔嚓咔嚓嚼碎咽下,应了声:“哦。”

不过她觉得这样的应答不太礼貌,眸光一转,礼貌问道:“沈家主是站在什么立场上,对我说这话?”

寒江沈家是繁盛了数百年的世家,沈夔坐上家主之位已有十余载,在场的近乎全是权贵府上之人,抑或同他一般以家主之身亲临,就算不识得他,徒羡鱼那一声称呼,也道破了他的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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