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的贱人能说会道巧言令色不说,居然还如此的混不吝?天不怕地不怕还油盐不进?居然,居然还敢砍自己?
可恨这一圈的瞎眼人,没一个相信自己啊;
可恨家里这一屋子的怂货,没一个出言相帮自己啊;
李佳虞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们被恢复了秩序的差爷押解着,带着沉重的木枷,再次被绑在了已经能轻松上路的继子身后,瞧着二房等人纷纷轻松上路,再看向一直低垂着头颅装鹌鹑的三房人,李佳虞只得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扭曲,委委屈屈的回到了儿子们身边,不耐的怒瞪着一点也没眼力见,见到她这个大妇被欺辱了,都不晓得上来帮自己的自家三小妾,憋屈的等待出发上路。
至于因为去枷而引发的这场闹剧,终是因为衙差们的呵斥而结束。
赶着上路,衙差迅速的把从伙房领到手的免费黑馍馍分发完,手里挥舞着鞭子,跟驱赶牛羊一样,再次赶着人犯上路。
所有的一切,好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作罢了。
连谢广珩都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,腰间就被缚绳跟儿子绑在了一块,想要吩咐妻子,可王贞却并不给他机会,只走在谢广珩身后的儿子身边,只顾着一个劲的垂头落泪,丝毫不看前头神色着急的丈夫一眼。
至于身后唯唯诺诺的三房人?
谢广琭把院子里的大戏看完了全场,思量再思量,见到大房两个侄儿在队伍出发的时候后,脖子上的枷锁都没能去成,谢广琭及时拉住了意动不已的妻子,暗暗朝着她摇了摇头,三房再次沉寂,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,谢广琭戴着枷锁咬牙走在队伍最后,一点子存在感都没有。
再上路,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咋把咋高强度赶路的缘故?休息一晚上过后,他们的身体不仅没恢复过来不说,浑身上下连骨头都在酸疼,每个细胞都在叫嚣抗议。
再加上如谢时宵这般,脚板心起了水泡的,今个根本没时间给他们将养,反倒是又有五十里地等着他们,加之女眷们的小脚走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,心气神越走越弱,渐渐导致队伍就越走越慢,越走越慢……
感觉前路没有尽头,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了,除了麻木的,除了机械性的抬脚落下,再抬脚落下,他们再无其他的感觉。
身上薄薄的囚服,好似并不能阻隔呼呼刮来的风,可比起暗无天日的赶路,寒冷都好似都不那么重要了。
比起冷,累,饿,疼,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绝望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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